小伙计心中思量着对方莫不是还在等人的，只是先来一步？
他犹豫了一下，瞧见少年还是没有一点搭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问：“您今儿吃点什么？”
少年蹙眉道：“随便上一碗素面就行了。”
小伙计从他坐的桌边走开，没隔多久面就被端了过来。
依照少年的要求，是素面，里头放的浇头就是山里的菌菇熬制成的汤。
这碗面虽然没放荤菜配料，但是菌菇的汤头味道也是极其鲜美的。
少年闻到面条的香气，眼神微微一动，稍后看着走近的小伙计沉声道：“昨晚跟我一起到了这里的那位，今早有没有来过？”
小菱没了影踪，少年站在街口回想了一番昨儿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过程，心中涌起的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
的确，那个家伙离开不是第一回了！
在肃州城的时候小菱就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了，还是选的晚上离开。
但是今次有些不同，少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可惜在目前没有确切线索的情况下，少年只能在心中暗自猜测。
猜测眼下那个家伙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小伙计站定，望向少年定了定神，难得这个神色冷漠的家伙忽然间跟自己问问题。
他思量后才回答道：“公子，晚上跟你一块儿吃东西的那人没来过，不过白天你一同来的那个，晚上我碰见过。”
少年听言顿时愕然，他没想到随口一问，得到的答案完全出乎意料。
他有些着急的看向小伙计道：“说清楚，晚上几时遇见的，是在哪里？”
少年绝对没想到昨晚这个店里的小伙计居然曾经碰见过小菱，是不是能从他这里找到一点线索呢？
小伙计听言后，眼珠子转了转。
他看着少年慢悠悠地道：“公子，昨晚您不是在咱们店里......都快打烊了才走的么？”
“我从店里出来之后，去镇北一带......”
小伙计说到这里，目光飞快地朝着店里掌柜的站立的位置看了一眼，他的心内七上八下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要说真话，那就很容易暴露昨晚去的地点，掌柜的知道的话......
少年眼中带着问询盯着小伙计看，被他的目光扫过，实在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连肃州城东宅院里宇文家的那些护卫都受不住，何况只是一家小吃店里的伙计呢！
没几下，小伙计就败下阵来，他无奈地看着少年道：“我去镇北的路上在巷子里碰见过白天跟您一起到咱们店里来的那位。”
少年对上他的视线，压低了声音道：“这一带光顾的人太多了，你能确定是他？”
小镇的中心，最热闹生意最好的莫过于那家镇中的酒楼，但是像眼前这样的一家店，每天往来的人也有不少。
镇上来小吃店光顾的不单有经过镇上住宿的那些人，还有住在这一带的常客。
比如巷子里就近的人家。
由于人流量集中在镇中心这一片，光顾小店的客人又未必会停留很久。
加上在店里做事的小伙计一天下来见到的客人的脸会有多少张，种种前提下，要单独记住一个人，恐怕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少年问完，想不到店里的小伙计立刻接话道：“这位客人我还真是记住了呢，昨晚我瞧见他的时候，他还换了一身新衣裳。”
小伙计低头细细想了想道：“一开始走在巷子里我还不赶认他，看了一会儿才确定的。”
语罢，小伙计又对着少年形容了一下那人的装束。
毫无疑问，他是真的记住小菱穿的衣裳了。
平常少年也未必能记住一些小细节，然而昨晚的情形不同。
他从店里出来，是特意去过成衣店的，为的就是添置去北地的衣物。
等到了客栈内，他又特地去找过小菱，知道小菱昨晚的穿着，因此小伙计随口一提，他能清楚想起，自然是很确定的。
“你去镇北，他也在镇北？”
少年心道镇北一带不就是雇车打算北上的地方？
那一片还有不少异族人出入，是去往北面人比较多的出入口，小菱夜里去过镇北，他是去......
“他从镇北回来，说是要回去住的地方了，只是在巷子里偶然碰见。”
小伙计语调流畅地回答道。
少年眼神一动，转头看向他接着问：“当时你瞧见他......他是一个人在走的，还是身边有其余人也在？”
“我们碰见的巷子很冷清，确定一个人啊，没有别人在。”
小伙计瞧见少年低头思索，上前一步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也没说上几句话来着。”
“行了，没事了。”
少年做了个手势示意小伙计已经问完了，后者走出几步到了门口，立刻被掌柜的叫住道：“你昨晚又去过赌坊了？”
少年跟他的对话，掌柜的同样听到了，一有机会当然得问一句。
“我......我就是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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