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须得他来解这个围。
“不认识,”太和郡主摇了摇头,又道:“若是臣妹认识宋才人在先,还不赶着早些向君上推举呢!这容貌,这身段,放眼天底下,也就只有我的君上哥哥配得上呢!”
这算不算是她认识宋少雨这么久,最中肯的品评。
见宣帝如沐春风一般的笑着,不似平日里百般遮掩,那一瞬,太和郡主的心更痛了。
凭什么!
若论容貌、若赌心性,这天底下,除了她宋少雨还有她太和郡主。凭什么连至高无尚被她敬若神明一般的君上哥哥也会喜欢上宋少雨。
宋少雨有什么好的,贱人一个。
忍,心字头上一把刀,血淋淋的疼着,也要咬牙忍着。
从前,她太自以为势了,每每总在紧要处败给宋少雨。若吃一堑能够长一智,那于她太和郡主而言此番所为,无异于是十年磨一剑。
忍着,她忍着,退一步就为了彻底斩断宋少雨与顾云阳的情缘。
太和郡主满脸堆笑:“君上哥哥,头里也是臣妹把话说差了,就想支使宋才人吃酒了。但其实臣妹的心眼儿不坏,不就是想欢欢喜喜的,让大家都随意些、自在些么?”
宣帝所喜,她这个自幼一同长大的妹妹又如何不懂。
“你这丫头,到底卖什么关子呢?”
“容妹妹悄悄劝一劝宋才人罢!再不济,吃一杯总成罢!”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太和郡主说得入情入理,宣帝主这个作哥哥的自是不好帮少雨出面到头里,只含笑望着堂妹拉过少雨,附耳低语,极其亲密,俨然如一对好姐妹。
“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郡主娘娘这是何意?”
少雨垂了头,声音虽细,却是一幅不以为然。今儿这局,她已然占了起手,宣帝替她吃了这么多,若她再这饮上这一杯也无妨的。
可这一杯的人情,她也断不会卖给她。
从前当着云阳的面,如今当着宣帝的面,暗中较劲儿,她就是寸步不让。
“明人不说暗话,你手里这杯酒,搁有催情的药饮,若你乖乖喝了,既能当婊子,能又立贞节牌坊。”
“把嘴给我放干净一点。”
“不怕告诉你,云阳回来了。”
少雨一怔,只觉前尘往事,轰然坍塌。
太和郡主一晚上作戏,原来只是为了这一刻。初初那些挑拨离间左不过是分她的神,待她一步步着了道,这才来一个釜底抽薪,致命一击。
“若你不喝,我便执了这杯酒让君上替你喝,一会儿好让云阳看着,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当了他的面,君上有多么狂热的要你。”
太和郡主尖利的声音如伸长了脖子张着利嘴的秃鹰,一口连着一口去啄食少雨的心,狼吞唬咽不留一线生机。
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恨她。
这将会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生生逼着她以最惨烈的一面与云阳决绝。
“若我抵死不从,你又能如何。”
当初,虽是她与他治气,一气之下就冲动的对他说她答应了父亲,要入宫待选。可她与云阳,却从不曾道过别离。
从不曾。
她任性,他赌气。
可就算,他介怀她是仇人的女儿,若她不曾说出口,他应该也不至于会离开她的。正如从前,他们每们一次吵架绊嘴。
“少雨,又怎的。”
“冤家,上辈子我究竟欠你什么了。”
“谁欠谁呀!每次都是我来哄你。”
“偏要你哄,偏要,偏要。”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愿再哄她,再忍受她,再牵就她……受够了,就一直不来找她了。可如今看来,不是的,断不是的。
天有多宽,心就有多宽,襟怀坦荡如云阳,又怎会如此鸡肠小肚。
“太和妹妹,这一句话也说得够久了罢!”宣帝被蒙在鼓里,还只当太和郡主与少雨姑嫂二人聊得热络,将他一个人晾在一旁。
“君上哥哥,就好了。”太和郡主甜糯的一笑,一双如漆般的眸子滴溜溜直转,每每她到得意处,瞳仁深处总荡漾着恣意而妖娆的笑容。
明晃晃的像刀殂,将少雨摆上台面。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便将鸳鸯玉杯笑着塞入少雨的手中,当着宣帝的面体贴入微,不但扶着少雨起身,还双手推着她将她送到宣帝跟前。
宋少雨会的,为了云阳,还有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被下药而媚宠失身于君上,是她能给这个多年的情敌,最残酷而又最有人情味的死法。
“站着多累呀,咱们坐下来慢慢喝。”
宣帝拉着少雨坐了下来,并命宫人移过明烛华灯。
当今天子与她的宠妃,共剪瑶台内那一对烨烨明烛。
“臣妾敬君上,愿君上,愿君上,”
她还没说完,他就像是醉了。端凝着少雨清丽的素颜,宣帝的心思这才转了一下,神清气爽,心中只觉“卿须怜我怜卿”想来也不过如此。
见宣帝一仰脖子,又咽下满满一碗乳酒,少雨举起鸳鸯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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