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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吏员目光在那枚多余的银币上停留了一瞬,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手指却飞快地将那枚银币和其他税款一起扫进了桌下的钱箱里,同时对着商人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对方这份“情义”。
“通关。下一个!”吏员提高嗓音,不再看那商人,厉声催促着后面等待的商队加紧上前验货通关。
得到放行许可的普罗旺斯商人,脸上笑容更盛,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车队,大声吆喝着车夫和护卫。
很快,这支拥有五架马车的商队便在他的催促下,快速通过了关卡的木制门楼,车轮滚滚,朝着北方疾行而去,扬起了一阵淡淡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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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阳温暖的日光终于爬过东边山头的脊线,如同融化的金子般倾泻在山谷木堡以及周边那些错落有致的房舍屋顶上时,这片人们最早扎根、曾经最为繁荣的领地,也沐浴在晨曦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以那座古朴坚实、作为一切起点的山谷木堡为中心,这片最早开辟的聚居区上空,已然升起了缕缕纤细的炊烟,在宁静的空气中缓缓交织、飘散。
早起那些勤劳的领民们,早已扛着农具、牵着耕牛,三三两两地散布在田间地头,开始了日复一日却充满希望的劳作。
木堡外,那条滋养了这片土地的小溪哗哗作响,流淌不息。清晨的低温让溪水表面蒸腾起浓浓的白色雾气,如同一条流动的纱带,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天然屏障,温柔地环绕在木堡四周,为这静谧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虽然如今整个山谷领地的核心已经转移到了更开阔的谷间地威尔斯堡周边,但这座曾经的领主府邸和它周围的区域并未因此荒废。
定居在这里的,大多是最早追随亚特开拓山谷领地的老领民,他们的房舍多以坚固的石头打底,配上厚实的木料,有些甚至扩建成了两层,屋顶铺着整齐的木板或新换的茅草,与其他后来形成的村落那些简陋的窝棚相比,无疑要“豪华”和稳固不少,无声地诉说着他们作为开拓者的资历与积累。
放眼望去,周边那些被精心照料、早已熟化的土地里,是一片令人心安的绿意。生长旺盛的麦苗在晨风中泛起细微的波浪,垄间套种的各类蔬菜也鲜嫩欲滴,生机勃勃。
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亚特早年强力推广的粪肥沤制法。这些经过堆沤发酵的农家肥,被定时施入土地,使得这些老地的肥力得以持续,几乎年年都能获得丰收。与那些新近开辟、尚显贫瘠的生荒地相比,这些老地的粮食产量通常要高出两成以上。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实实在在、沉甸甸的好处,这种最初曾被一些保守者视为“亵渎上帝”、“污染粮食”的耕种方法,在这里早已被广泛接受,并成为了习以为常的操作。
人们彻底摒弃了过去的偏见,转而拥抱这种能让他们粮仓更满、餐食更丰,甚至还能有不少富余作物可以出售换取额外收入的明智之法。
随着那些参与南征的士兵陆续带着丰厚的军赏和满身征尘返回位于木堡周边的家中,这处资历最老、沉淀最深的领地,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开始变得格外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团聚的喜悦,酒馆和街巷间,随处可见穿着便服、高声谈笑、吹嘘着南境历险的士兵身影。
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构成颇为特殊。他们多是最早追随亚特,从一片荒芜中共同开辟出这片基业的核心成员——其中不乏像汉斯这样的军团高阶军官,以及众多在军团中担任小军官、经验丰富的老兵骨干。
此外,政务府的大部分核心成员及其家眷,也依旧安家于此,他们的存在使得木堡在政治上依然保持着相当的重要性。
放眼望去,山谷学堂那传出朗朗书声的石砌房舍、庄严肃穆的教堂、以及早期修建的那些结构坚固、承载着记忆的建筑,依旧安然伫立在这片土地上,尚未跟随政务和军务中心南迁。它们的存在,是这片领地历史与传承的见证。
然而,趋势已然明朗。随着政务府和军务府的主体机构迁移至更核心、更宏伟的威尔斯堡,这些承担着不同功能的领地机构,如学堂、工坊、乃至部分仓储设施,在后期必然会陆续南移,以更靠近新的权力与决策中心。
这种重心的转移,敏锐地被居住在此的老领民们所察觉。正因为如此,许多手中握有大量钱财、眼光更为长远的家庭——尤其是那些军官和政务官员家庭——已经开始私下计划和讨论,准备前往发展潜力更大的谷间地,重新购买位置更好的土地,修建更宽敞、更符合如今身份和财富的新房。
木堡周边,虽然依旧是情感上的根脉所系,但未来的发展浪潮,已然清晰地指向了南方那片更为广阔的新天地。一种新老交替、承前启后的氛围,正在这片最早的领地上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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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阳光变得越发炙热,毫无遮挡地洒落下来,将这片土地烤得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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