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杨晓茹警觉地瞪着他，她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敢对自己动手。
男人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
他再次看了眼壁画，“拜拜了，美丽的画。”
杨晓茹瞪着他，好端端和画告什么别！他不是要买下这里吗？真是莫名其妙的言论！
男人没有理会她，缓缓踱步离开。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她始终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下半张脸的侧颜。
这个男人也好，这些画也好，都让她产生了一丝怨气和怒火。
杨晓茹将抹布放进桶里，然后用湿抹布不断擦拭墙上那些血淋淋的壁画，每一下都特别用力，仿佛这些壁画与她有着深仇大恨！
墨水的痕迹已经擦不掉了。
杨晓茹又从地上捡起石块，不断地在墙上刮削，用力地刮削，眼睛都充血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毁掉它们，毁掉这些东西！
恶心！
变态！
残忍！
所有的愤怒在她心里化成了一股莫名的仇恨，她不断地用力刮削着那些烧焦的尸体！
爸爸！
妈妈！
爷爷！
奶奶！
这些画上的尸体仿佛是对自己死去亲人的侮辱，杨晓茹拼命地刮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杨晓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她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些充满了罪恶的壁画！她要毁掉罪恶！毁掉这些肮脏！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的话，她要一把火烧掉这里！
菲亚教堂就是个邪恶的存在！
杨晓茹像个疯子一样在墙上大力的刮削，甚至用指甲不断地挠着！
她要烧掉这里！
烧掉这里！
杨晓茹听不到外面有人在喊她。
她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这些壁画不断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刺激着她封闭已久的痛苦。
小时候的家人惨死的画面一下又一下跳出来！
杨晓茹发狂地哭起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害死你们的！
她将头搁在墙壁上，终于停了下了。
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缓缓滑落到地上。
杨晓茹的头晕晕乎乎，她闻到似有若无的香水味。
这个香水味好熟悉。
她抿了抿干涸的唇，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眼前是程亮的皮鞋。
男人。
那个男人。
那个T国富豪。
是他。
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眼前的皮鞋开始变得模糊，她很想问他究竟是谁。
再然后，那双皮鞋渐渐远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烧到亮眼的火光。
杨晓茹惨然一笑，终于烧起来了。
是自己放的火吗？
她刚刚就想烧掉这个教堂了。
烧掉这个充满了死亡和罪恶的教堂。
是在天之灵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听到了自己的呼唤，所以为她放了一把火吗？
这样也好，烧掉这里，烧掉一切。
杨晓茹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火光是亮的，那火光就像希望一样，充满神圣，能把所有的邪恶烧掉。
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偏偏又无法完全昏睡过去。
真折磨人了。
为什么不就这样昏睡过去。
杨晓茹苦笑，难道她要经历和父母爷爷奶奶一样在火海中挣扎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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