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菡脸色沉了下来，皱着眉头，“好端端的，你又去惹顾一念干什么？”
“我……”许依依没想到连她妈也说她，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啊，自从她来了陆家，大家都向着她。”
陆清菡抬头。
透过前方透明的落地玻璃窗，能隐约看到客厅里的场景，陆老爷子坐在中间，陆蹊和顾一念一左一右，逗得他时不时哈哈大笑。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知怎的，远处的场景好像变成了另一幕。
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了小时候的事。
她被陆家收养时已然记事，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亲人，要想活下去，就只能讨好陆家人。
所以，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察言观色的她，自然获得了陆家人的一致欢心，大家都觉得她乖，觉得她懂事，觉得她听话，她也渐渐收起了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开始把自己当成了陆家大小姐。
可这时候，陆清舒出生了。
陆家之前只有陆智宏一个儿子，陆清舒的出生，无疑给陆家人带来了莫大的欢喜。
他们似乎还是同以前一样地对自己好，吃穿用度样样不愁，可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到底不一样了。
“妈？！”身旁传来许依依不满的声音。
陆清菡回了神，转头看向许依依。
许依依嘟着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珠，“妈，你说……顾一念为什么要回来啊？！她要是不回来该多好啊！”
是啊，她要是不回来该多好啊……
陆清菡神色怔忡地仰头望天，耳边许依依的哭诉声渐渐飘远，她的心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缠绕。
难道，这就是命吗？
*
陪陆老爷子聊了会天，正好到了他喜欢看的新闻节目，顾一念便起了身，跟霍子琛走到了餐厅说着话。
“上次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顾一念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霍子琛略微一顿。
半晌，缓缓开口，“那个人叫刘律，普通公司员工，确实是你的私生，追过你不少行程。他家里条件不好，前段时间他妈自杀去世，受了点刺激，被公司辞退了，他爸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急着用钱。”
顾一念皱了眉头，“所以，跟霍司哲没有关系？”
霍子琛抬眸，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郁郁葱葱的后院。
“他有个追星的微博，我找人黑了下来，发现一周多前，有一个小号私信过他。”
说到这里，霍子琛又停了下来。
顾一念不解地皱了眉头，“私信里说了什么？”
霍子琛转头看向她，突然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眼神里有些犹豫。
顾一念明白过来，“私信内容，跟我有关？”
霍子琛点头。
顾一念深吸口气，“说吧。”
霍子琛顿了顿，缓缓开口，“私信的第一句话是，你恨顾一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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