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工作室。
“冉总，我们打算下班之后去撸串，要不要一起？”露露接过冉瑶递来的图样，顺嘴一问。
“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就不去了。”
露露眼珠一转，“有约了？”
“嗯哼。”冉瑶点头。
“我猜一定是楚大帅哥，对不对？”
但笑不语。
露露顿觉心塞：“果然，单身狗就不该好奇，何必找虐？”
“乖啦，”冉瑶起身，隔着办公桌拍拍她的头，“今晚的串儿签工作室的账，有没有好受一点呢？”
“……”早知道就说吃海鲜了。
失策！
大大的失策！
临走前，露露一步三回头：“其实，我们还打算饭后去K歌……”
“哦，那祝你们K歌愉快。”
露露扎心了，她想要的不是这句啊啊啊啊！
门关上，隔绝了女人郁闷的背影，冉瑶仰靠在椅背上，这才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杨姐。”
“冉总，有事吗？”
“刚才听露露说，你们打算聚餐？”
“是有这么回事儿。”
“消费走公账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那头一顿，旋即玩笑道：“您不怕这群小兔崽子把家当都败光了？”
“有你在，我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杨姐是March工作室的会计兼出纳，一双火眼金睛，小到一尺布料的收支差距都在她精打细算之下。
“成，有您这句话，我保证监督好这群皮猴儿！”
五点四十，大家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六点整，露露推门进了冉瑶办公室，“……真不去啊？叫上楚大帅哥一起呗？”
冉瑶摆手，“中午就约好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安排妥当，下次吧，我让他请大伙儿吃饭。”
露露沮丧的表情霎时恢复生机，两眼放光，“那敢情好！那我们可真的走了……”
“去吧去吧，多拍点照片发到群里，我也跟着瞎乐呵。”
“好叻！”
露露走后，冉瑶去里面休息室换了条长裙，素净的浅蓝色，平添几分知性与优雅。
把先前随手盘起的小丸子解开，满头青丝垂坠而下，用木梳梳顺，绑成一个高马尾，露出白皙光洁的前额。
换上裸色高跟鞋，再略施淡妆，站在穿衣镜前，端详无误后，冉瑶准备离开工作室，到楼下等。
就在这时，楚骁的电话也来了。
指尖轻轻一划，而后接通——
“等很久了？我马上下来。”
“抱歉，瑶瑶……”
冉瑶拿包的动作一顿，渐渐缓下来，“怎么突然道歉？”
“今晚有事，所以……”
“忙工作？”
“嗯。”
冉瑶吁了口气，“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先忙你的，咱们再约就是了。”
那头沉默一瞬，“……瑶瑶，谢谢你。”
“应该的，我这个女朋友当然要理解支持你呀！”
楚骁愧疚不已，甚至还有几分心虚在其中，几句话后，连忙结束通话。
“嗨——”方芳隔着一条马路朝他挥手，面带笑意。
此刻的她换下那身古板老气的正装，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柔柔地垂于身后，宛若出水芙蓉，清新淡雅，自有一番温柔恬静的气质。
楚骁把手机收好，再抬眼，女人已经穿过马路，朝他走来。
“久等了。”方芳站定，一脸歉然。
“我也刚到不久。”楚骁摆手，示意无碍。
女人抬腕看表，“黄司和刘局应该马上就到，我们还是先进去暖暖灶，把菜点好，等人来了就可以直接动筷。”
楚骁点头，“还是你考虑周到。”
“多参加几次，慢慢就熟悉了，你只会比我做得更好。”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
路旁一辆黑色马自达轿车内。
蔡勇：“……还真是楚骁。”
后座正假寐的宋子文缓缓睁眼，透过车内反光镜与蔡勇对视，后者哦了声，开口解释说：“我刚才看见楚骁进去前面那家酒楼，身边还有个女的，但……不是冉小姐。”
宋子文漆黑的目光顺着蔡勇的指示投向正对面——欣然酒楼。
“赵处长约的地方？”
“也是这里。”
一抹轻笑浮现在男人唇畔，宋子文似叹息非叹，“看来，是赶上了。”
“那我们现在？”蔡勇斟酌。
“既然赵处长诚心诚意相邀，也不好推辞。”
蔡勇心领神会，把车开到旁边的划线车位停稳。
两人一前一后下来，宋子文迈步朝酒楼而去，蔡勇紧随其后。
……
冉瑶挂了电话，坐到皮椅上。
良久，轻声一叹。
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她都换完衣服、化好妆，欢欢喜喜准备出门。
她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淋得她遍体生凉。
很不喜欢。
但楚骁是为了工作，她能够理解。
毕竟，她忙起来的时候，也推了他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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