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越来越多人。
“别挤,都别挤啊。”
有人在维护着秩序,但热情的群众还是往前踊动着,探头张望。
“哎哟!你踩着我了,走路能不能小心点啊!”一个女生抱怨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连道歉都没有就走……喂!喂!”
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穿行入人群后不见了。
“呀!是他……是他!他来啦……”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更是齐齐往一个方向攒动着。
“李容安!李容安!安安呀啊啊啊啊……”
“别挤!别挤啊!”
各种声音如海浪一般翻涌,一浪高过一浪,直到一声刺耳的声音终止了一切。
被这声音拉拽着穿越重重人群——
“啊啊啊啊!!!被……有人被车撞了!!”
马路上,两道黑色的刹车胎印慌乱地戛然而止在眼前。
急停的轿车前,三四米处,一人倒在血泊中。
这是……
……
刘致猛然醒来。
喘着粗气,额上皆是细密的汗珠。
是梦?
驾驶座上无人,她身上也被披上了一件衬衣。
这衬衣……
“醒啦?”
有人敲了敲车窗,刘致抬头一看,是邱文博。
他笑着拉开车门,“小詹跟我说你在车上睡着了,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我刚在外头抽了根烟你就……怎么了?怎么睡得满头大汗?”
邱文博关切地伸手探向刘致额头。
刘致目不转睛地看着邱文博的脸,忽然扑向他胸前,手臂紧紧搂上了邱文博的腰。
一个温热的怀抱,还带了点熟悉、此时却讨厌不起来的烟味儿。
“噩梦了……”刘致喃喃道。
“做噩梦了?”邱文博说,“不怕……只是梦而已。”
“太真实了……”刘致把脸又往邱文博身上深埋。
邱文博在刘致头顶无奈地轻笑了声,手轻抚着怀里的后脑勺。
“哎,看你很久都没睡好了,哪知一睡就……”邱文博说,“梦到什么了,想说说吗?”
“……”
“你是要把自己憋死在我胸口吗?”邱文博拍拍她后肩,“不说就不说,可别把你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变成自杀事件,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什么啊。”刘致把邱文博推开。
“不对。”邱文博低头去看刘致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戏谑道,“应该是第一回,清醒地,拥抱。”
“啊——?”刘致眉毛皱到了一块,“啥意思?什么清醒不清醒的?”
我什么时候不清醒地……什么了?
“就知道你不记得。”邱文博说,“或许,那个时候的你就喜欢我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对对对,我就是反应迟钝。”
邱文博笑着把刘致牵下车,两人一起在附近买了些水果然后上了楼。
不一会儿,外卖也送到了。
刘致看着揭开盖的饭盒里居然有一道糖醋里脊,不禁欢呼起来。
“哦吼,好久不见了!”用手就拈起一块肉丢嘴里,“半个月清淡饮食终于结束了!”
邱文博将糖醋里脊往自己那边拖了拖,把另一盒黄瓜炒鸡蛋推到刘致面前,“肉是我的,你吃这个就好。”
“哎你这人……”
“逗你玩的。”邱文博笑着把肉推回到刘致面前,一手撑着额角,看着刘致一脸无语的模样。
“你现在老用这种眼神看我。”刘致说,“有种怪肉麻的感觉。”
邱文博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那你就要习惯习惯。”邱文博说,“我以后会一直这样看你的。”
刘致伸手摸摸脸刚刚被掐的地方。
有点疼。
忽然想起之前在车上做的梦,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目睹了所有措不及防发生的事,梦里的场景和氛围都是那样熟悉那样真实,就是事情发生得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样。
“嘶……”
“怎么了?”
邱文博见刘致忽然捂着脑后,连忙过来查看。
“没事,就是头有点疼。”刘致说,“但不是伤口那。”
那就更让人担心了。
“去医院检查下吧。”邱文博说。
刘致摆手,“没事,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你刚出院,所有问题,就算是小问题都不能忽视。”
“住院时也会有头疼啊,大夫都说正常。”刘致说,“我不也是检查过没有问题才出院的么,要是真有什么隐患,半个月时间该出问题的早就出问题了——不要杯弓蛇影啊,好不好?我想好好吃顿肉……”
最后还有点撒娇意味地摇了摇邱文博的胳膊,如小狗眼般巴巴地看着他,目光中都是讨好和小可怜。
邱文博撇过头不与这样的刘致对视。
“还说我肉麻……”
“嗯?你说什么?”
刘致没听清他背过头说的话。
“没什么。”邱文博回头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但如果一会还头疼,就一定要上医院检查,OK?”
刘致猛点头。
“不要使劲晃脑袋!”
“……哦。”
两人重新在饭桌边做好。
不知道为何,因为想起了梦中的场景,此时再看眼前红红的糖醋里脊,似乎胃口也一下子消失了。
血泊里的人……
刘致看着对面开始好好吃饭的邱文博,回想两人刚认识时发生的所有事。
“哎,那个……”
刘致叫了一下邱文博。
“嗯?”邱文博抬头。
“咱俩刚认识那天,你不是后来也去医院了?”刘致问。
“对。”邱文博说,“胳膊脱臼了。怎么了?”
“为什么啊?”刘致问,“我一直都没问过……你到底怎么受伤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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