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和父亲……”
“情况不同，说来还是我运气好，秦家其他的媳妇，能力恰好都不及我，这些年，我父亲的官职也升上来了……”
“对呀！”秦瑟眼睛一亮，“前些日子，外祖父还来信说，他几年之内有望升上三品。”
“可秦家容不得你再等上几年，你一定下亲事，他们就能拿到好处。再说了，你外祖父即便是升了官，也还是外放的官，他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刚生出一些希望，就被母亲的话给打破了。
“娘亲，我不甘心……”秦瑟一脸苦闷地说道。
“但凡有办法的话，娘亲都很想将最好的，捧到你面前，可是……”
“我明白的，娘亲，您能再帮忙拖些日子吗？”
“你心里是有什么打算吗？”
“与其在这秦宅中，被人逼迫，倒不如进灵犀书院做医女！若是学的好，以后的人脉也有了，说不定，我就能嫁给好人家呢？”秦瑟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她一脸憧憬地说道。
“你太爷爷不会同意的。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他们等不及了，他们希望马上能见到好处！做医女？你需要至少花三五年的时间去好好学，还不一定能学得有多好，如今在女医院学医的，大多都是从小打了基础的，你什么都不会，很难成为拔尖儿的那一个。”
“事在人为！”秦瑟有些固执地说道，“母亲，您就帮我一次吧，您想想我们秦家的那些女儿们，你当真希望，我也跟她们一样？！”
罗昕终究是点了点头，“这事儿先别声张出去，再过两个月，便是灵犀书院的入学考试，你若是考不进去，那也只能接受既定的命运了。”
“娘亲！”秦瑟开心地抱住了罗昕，“还是您对我最好！”
罗昕只继续嘱咐着，“看书的时候，背着人些，包括你的父亲和哥哥，若是提前走漏了一丁点儿消息，这件事恐怕就办不成了。”
和母亲有了这么一番深入的交谈后，秦家的现状，成了秦瑟心中的一根刺，她听不得，别人说秦家不好，因为，这会让她联想到她糟糕的亲事。
罗昕还是极为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她正要冲贝恬蕊发火，罗昕忙又打断了她的话，“心情不好，也不能冲妹妹发火啊，我这女儿啊，人好，却性子有些急，蕊丫头啊，吓着你了吧。”
“没有啊，我又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弱的千金大小姐，哪儿这么容易就被吓着呀。姨？你选好了没有？喜欢哪样啊？”
“呃，”罗昕即便是再喜欢，也不好动手拿，“蕊丫头啊，你应该叫我二舅母。”
贝恬蕊咯咯咯地笑了，“不敢不敢，我呢，就是个商户家三夫人的小女儿，实在是不敢高攀三朝元老的秦家。”
罗昕有些尴尬了，“几句玩笑话而已，你这孩子怎么就听进去了？”
“是不是玩笑话呢，咱们彼此之间都清楚。您这女儿都已经十四岁了，早就过了说话不过脑子的年纪。贝家回来也有一段日子，我姐姐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你们秦家应该早就知道我娘亲回来了吧？”
“之前只是怀疑，还不确定……”
“所以，就花了些时间去查？”
“是啊，竹韵妹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秦家人都是极高兴的。”
“是这样吗？”见罗昕又想将目光落在娘亲身上，贝恬蕊很自然的往旁边移了一步，将娘亲护在了身后，“查出来了，你们就立马过来认亲了？”
罗昕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手底下的那些糟婆子们得了消息，她们想在主子们面前立功，便自以为是地揣测我们的心思，这才有了街面上的那一出，事过之后我们才知道，已经狠狠罚过她们了，竹韵啊，真是对不住你了。”
罗昕想和方竹韵说话，贝恬蕊偏不如她意，“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认亲的时机也太凑巧了，恰好就在我们贝家举办拍卖会之后，声名大噪之时。没见到您之前啊，我还怀疑，你们秦家是觊觎我们家的药材，哦，不，更确切地说，是觊觎贝家用药材打开的人脉。刚刚听您这么一说，我又不确定了。所以，姨，我多嘴问一句，你们秦家当真只是过来认亲的吗？”
“自然是……”
“是嘛？！那日，你们家奴仆过来闹事时，可是给了一份药材单子，我拿着单子仔细的瞧了瞧，呵，那张药材单子上，竟将幽都城中，那些官宦之家所求的药材都写全了！”
“呃，还有这回事儿？！”罗昕一脸气愤的说道，“仅仅是处罚她们，当真是便宜她们了，居然还背着我们打这样的主意？！蕊丫头啊，你放心，我回去后，定将她们全都打出去！”
“不是就好。我们贝家辛辛苦苦找来的药材，总不能给别人家当踏脚石吧，您说，是不是啊，秦夫人？”贝恬蕊问道。
“药材自然是你们贝家的。”
“那就好。姨，您刚刚说，要将那些糟婆子们打出去？”贝恬蕊追问道。
“一群不听话的奴才，自然是不能留的。”
“哦，既然你已经确定不要了，就送到贝家来吧。”贝恬蕊回道。
“啊？”罗昕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贝恬蕊会这么接话。
“她们在街面上玩了这么一出，不仅气着我娘亲，还让外面流言四起，当真是该死！反正秦家也容不下她们，不如送过来，让我娘亲出出气吧。”
“这……”
“您不会是舍不得您家的那些奴仆吧？您刚才说的打出去，不会只是随口说说吧？”
罗昕认真地看向贝恬蕊，十多岁的样子，比秦瑟还小好几岁，脸上笑盈盈的，却是个主意极正的，简简单单的几段话，就让自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方竹韵教出来的孩子，果然不简单呐！
“瞧你这孩子说的，”罗昕笑了，“不过是几个奴仆而已，我回去后就给你们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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