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寒眼中浮现一抹深意，声音忽微沉，道：“孔雀蓝是修真界奇毒，必须以灵丹来解。你为老六解毒要的只是灵药，解毒的丹药你会炼制？你是炼丹师？”
顾轻染自知一旦答应夜少风病便暴露了炼丹师的身份，也没有隐瞒的含义，点点头道：“是！”
“哈哈……”夜明寒一阵激动地大笑，眼中满是高兴还有——欣慰。
只高兴顾轻染还能理解，欣慰又是为什么。
夜明寒却没有为她解释的意思，只目光含泪地看看夜宸轩，感叹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顾轻染看向夜宸轩眨眨眼，以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夜宸轩也回以她茫然的眼神。
不及顾轻染深思，夜明寒和夜少风的话将她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夜明寒在同意给出灵药后，夜少风突然提出要查阅生母中毒时的卷宗医案，要查找真凶为生母报仇。
顿时殿内气氛一凝，少顷夜明寒才挥手同意：“好！我给你指派两个暗卫，卷宗医案任你查看。这事由你暗中调查，必须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许是这样的毒太令人胆寒，夜明寒给予夜少风的权利不是一般的大。
夜少风又转向顾轻染，明明含笑却有些悲怆：“顾大小姐，能否请你帮忙，根据我和母妃身上孔雀蓝的药性结合卷宗医案的线索推测下毒的方式与下毒的人。”
顾轻染敛眸，许是有些好奇炼制这毒的人，微点头：“好！”
身边，夜宸轩冷然的目光蓦然一幽，落于夜少风的脸。
夜少风忽觉脸上如刀割般的疼，抬头对上夜宸轩冷飕飕的眼神，愣了一下。忽想起听闻的消息秋猎上夜宸轩说过的话，福至心灵。
“不过顾大小姐到底是女子，又是未来七弟妹，私下接触易授人于耳舌多有不便。还请七皇弟从旁辅助，一起帮帮六皇兄可好？”
顾轻染蓦然睁大了眼，愕然地看着夜少风。威胁拒绝之语到嘴边，念及高高在上的夜明寒又咽了下去。只愤然地瞪了夜少风一眼，转而以眼神威胁着夜宸轩：不许答应。
这次她没有忽略夜宸轩眼中确是笑意，冷寂的眼底幽寒划开一道浅浅波纹，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盈然眸间。
最是可恶这时，夜明寒说道：“是朕疏忽了，还是老六考虑得周到。轩儿，你就和染丫头一起辅助老六调查此事吧。”
夜宸轩笑意更深，眸色对上顾轻染。
含着戏弄的轻笑，见她眼中怒火越是明媚他眼中的笑意越深，染上几分妖娆，在顾轻染越加凌厉的威胁眸色中，他道：“好！”
偏这时，夜明寒还在顾轻染心上补刀。
“染丫头，你觉得呢？”
“很好！”
顾轻染咬牙切齿地说道，未见高坐上夜明寒眼中闪过的笑意。
只笑过，夜明寒眉头又一蹙，一手抚上额头轻揉，挥手道：“事情就这么定了，老六的灵药我一会儿派人送去，你们先下去吧。”
顾轻染三人看见夜明寒此刻微微皱起的眉头，十多日不见似突然一下老了许多。正准备离去的步子一顿，三人视线交汇略一心惊。
终是夜少风上前，开口：“父皇，要不让顾大小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暗中之人连孔雀蓝这般奇毒都有，难保不会有其他。”
夜明寒这才发现顾轻染三人还未离开，怔然片刻，拒绝的话到嘴边迎上三人清澈的眼眸最终咽了下去，只化为一个字：“好！”
顾轻染先诊了脉，收回天蚕丝便对上夜宸轩和夜少风询问的眼神，微微点点头。
将三人眼神收入眼底，夜明寒心底一沉。只思索着近来的异样，顾轻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小巧的药箱。
药箱虽小，打开内部的空间却是与外表丝毫不符。内部层层叠叠错开，放满了各种或是工具或是药瓶。
夜少风也惊讶地看着顾轻染手中的药箱，想他那日见过外表相同里面却大不一样。
连夜明寒也忘了中毒一事，好奇地打量着顾轻染的药箱。
顾轻染若未察觉，只取出一套试管、烧瓶、烧杯等各种检测工具与一些试剂。这些都是这次发现了夜少风身上的毒后才准备的。
以玻璃针取血，血液的颜色鲜艳并无不同，夜少风和夜明寒心里却更沉。
越是看不出中毒的痕迹这毒就越是厉害，若不是夜少风突然向顾轻染求医，顾轻染又恰好知晓这毒能解，求灵药时他又多问了几句召来了顾轻染和夜宸轩，在最后离开时又发现了夜明寒的不对。
若不是这一系列的巧合，那么是不是直到夜明寒毒发致死都无人知道原因。
两人心中翻腾，只看顾轻染将抽出的血分入多支水晶管，分别加入不同的药水。只片刻，那水晶管中的的血液变成的不同的颜色。
红得妖冶，蓝得邪恶，黑得死寂……还有翻腾的气泡滚滚，白烟袅袅被塞子阻于水晶管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了结果。
“这毒是与孔雀蓝同为失传的奇毒之一，红颜易逝催人老，毒的名字很美很有悲凉的意境，就叫红颜易逝。”
“红颜易逝！”夜明寒重复着，这四字确实很美。只是若只是毒药的名，就只有让人心寒的感觉生不出任何的意境。
“染丫头，红颜易逝又是怎样的毒？”
夜明寒丝毫未有担心之色，平静的问道。
顾轻染道：“有道是红颜易老，这毒就是加速人的生机流失，以百倍的速度让人变得苍老直到生机断绝。中毒后无任何痛苦，不过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看着自己的身体以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衰老直到死亡，就是最大的痛苦。”
“那这毒与孔雀蓝是否有关？”夜少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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