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贝莎虽然没那么夸张。
但最多一米五的身材，顶着娃娃脸，虽说很可爱。
穿着不合身的白色晚礼服，总有些违和。
别人只是违和。
柯塞却因为与记忆里的泰贝莎对比，产生了巨大反差，忍不住笑喷了。
更多人看过去，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泰贝莎脸上一红，像是跟所有人宣战一样，一个个瞪回去，气呼呼的。
随后，大厅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小矮子，一个半月前大闹司法所，撕掉了关于兰奇家族合约处理的草案。”
“诶？就是她吗？”
“就是她，真是太可笑了，那些不过是草案罢了。”
“呼呼！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真是像个猴子一样又蹦又跳。”
“呵呵，你们不知道吧，这个矮子之后还想要拜访塞西尔大公，不过连门都没进去。”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还被护卫给打出去了。”
“……”
“……”
这些细碎又充满恶意的话语，自以为说的隐蔽。
可事实上，就连柯塞·兰奇都能听个大概。
更别说是一名上级拳师，和指着鼻子说话没什么区别。
“……”
“莱茵子爵也真是的，这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参加宴会？”
“快，别说了，她看过来了，野蛮人可不懂礼仪，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才不信她敢动手，王都的牢房多的很……”
一句句刺耳的话，听的柯塞眉头越皱越深，恨不得上去甩她们几巴掌。
但正如她们所说，王都的牢房多的很，更何况这些人都不算普通人，一时爽快没有任何意义。
再看泰贝莎咬着唇委屈自己的模样。
心里一疼，这身违和打扮，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柯塞招招手，问佣人又要了一杯果汁，迈步走去。
此时，泰贝莎就像是炸毛的敏感野猫，听到脚步声立即一眼瞪去。
“你好，又见面了。”柯塞笑着将果汁递过去，尽力让目光充满善意，藏住怜惜，轻声说：“不用理会闲言碎语。”
泰贝莎脸上还保持一副凶狠模样，听到话后，看着果汁，目光怔怔的一动不动。
他拿着果汁，保持姿势，在灯光反射下，似乎从泰贝莎眼角看到了泪珠，心里不是滋味，竭力保持微笑，玩笑般说道：“嘛，能帮我拿一下吗？”
“哼。”
泰贝莎回过神，一把拿过果汁，向前一步，不偏不倚踩了他一脚，恶狠狠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也笑了。”
说完，像只高傲的孔雀，把头高高扬起，走到无人角落，仿佛不屑与人为伍。
柯塞紧随其后，被踩了一脚也不疼，明显没怎么用力。
两人待在大厅边缘。
没多久，泰贝莎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写字，闷闷道。
“和我在一起会被嘲笑的。”
“……”柯塞心里莫名一酸。
泰贝莎的表现，像极了一名溺水者，内心渴望谁来拉她一把，却又担心把别人拖下水。
满腔的怜惜让柯塞条件反射般抬起手，想要摸摸泰贝莎的脑袋。
记忆里，这个小女孩每次哭泣，他都是这么安慰的。
只不过……
他忘了，现在他可不是“柯塞·兰奇”。
刚抬起来手，一道凌厉目光便射了过来，只能悻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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