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呆在一起一整天，像极了约会的情侣。
但陆满志还是心有愧疚的，毕竟他接近艾比盖尔是为了套话来的，所以到了最后，他潦草的道别，灰溜溜的跑回教堂。
“哇，没看出来啊，你他妈挺有一套的”萝卜精拍着陆满志的肩膀，这算是难的的轻松时间了。虽然对于他两来说，可能一直都会是这个样子，但目前来看，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算了吧，你想想，她明年才高一！”陆满志不禁后怕起来，他这种行为，怕不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得被拉去监狱里再教育一遍。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虽然是套话，但通灵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萝卜精突然严肃的说。
陆满志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所以点点头，没有说话，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宣扬比较好。
“还有”萝卜精继续说道“你在咖啡厅放的那句洋屁什么意思？”
“dammilatuamano？”陆满志问道
“对对对”
“意大利语，把你的手给我”陆满志脸突然红了“我他妈就会这一句，今天还能用上......”
“你是挺有一套的”萝卜精语重心长的说着，然后拍拍脸“不说这些了，得干正事了”
“嗯”陆满志也严肃起来，然后说道“今天艾比盖尔说没人记得清楚牧师究竟有没有对她们动手动脚，还有镇子上的人也记不清楚有没有放火这一件事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
“是挺不对的”
“你还记得昨天早上吗？”陆满志回忆着“就是我说要留下来住几天的时候，那时候我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实际上要不是你之后笑我，我都有些想不起来那件事。就好像从梦里醒过来一样，前一秒钟很清晰，后一秒全都忘了”
“那就是说，这个牧师能影响人的记忆？”萝卜精分析道“但是不对啊，你个扑街！你不是说他不会通灵吗？”
“所以我不清楚”陆满志摇摇头“反正，和他说话只感觉怪怪的，今天早上也是，他妈的他读故事和放屁一样底下的人还听的津津有味。我原先怀疑达塞的人有问题，现在我怀疑是牧师有问题了。”
“反正我是没影响”萝卜精说完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等等，没人知道我的存在，牧师也没有看见过我吧。那就是说他如果真的好犀利的话，那也只是对看见的东西有效”
“这也没法实验，只能猜测了”陆满志对于萝卜精这种土洋结合的话有点迷茫，他缓了一会才听懂。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萝卜精跳下床，说要把鞋子拿出来确认一遍。
“那东西看着就邪门”陆满志有点怕，毕竟那是血啊。
“没事”萝卜精俯下身子，刚刚钻进床底，就飞快的跑出来，嘴里颤抖的骂着
“丢雷楼某！丢雷楼某！”他半哭着倒退，然后看着陆满志，迟迟没说话。
“怎么了？”
“妈的”萝卜精声音颤抖的说“他妈的鞋没了！”
......
牧师房间
“艾比盖尔，艾比盖尔”牧师拿着一张照片，双手颤抖，眼里止不住的兴奋“你好漂亮，比三年前还要漂亮”
照片上，穿着白色洋裙的艾比盖尔一头金色的长发，正站在台上唱着圣歌，她闭着眼睛，嘴巴微张，双手握在胸前像是祈祷模样，裙尾露出的脚踝稚嫩白皙。
牧师满脸通红，在冬日里居然满头大汗，他的青筋微微颤抖，嘴唇也一样颤抖着，眼镜干脆被他甩在一边。他死死盯着照片，握着照片，眼睛发直，快要瞪出来了一样。
突然，他抱着照片就舔了起来，像一头猪一样，满眼都是猥琐和贪婪，此时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在这个只有他的房间里完全暴露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他的抽屉里，还有几十个相册，全是唱圣歌的孩子们。
他的衣柜里，还有那些，已经微微发黄发臭的白色连衣裙，它们就没被洗过。
他的床头，他的床底，还有零散的鞋子，还有袜子。
毕竟没有人会买一套衣服，专门给孩子唱圣歌用。
他把照片舔的满是口水，有飞快的拿桌上的纸把照片擦干净，然后塞回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他猥琐的表情又变得正经，从容起来，他戴上眼镜，走出房间。
看了一眼陆满志的房间，灯关了，也是，这个点正常人早就该睡觉了。
他走到那堵墙面前，又朝着背后确认了一遍。
没人，很好，太好了。不，应该说本就该如此。
他蹲下身子，在角落里按了一下，脚底下的石板便慢慢塌陷下去，然后变成一道楼梯。
“居然会让他们找到鞋子”他嘟囔着，把衣袍里的那只布鞋拿出来，然后走到楼梯底下。
楼梯底下，是地下室，第一眼看过去，是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摆满了鞋子。
鞋子的底下贴着标签，写着两个数字，一个是日期，一个是价格。
他把这只布鞋摆好，然后朝着里头走去。
那瓶紫色的雾气依然消散的差不多了，瓶子正呆在一个雕像的旁边，雕像是一个低头沉思的少女，上面满是裂痕。紫色的雾气似乎变成了灵体状态，有规律的在玻璃瓶内聚合着，像是心脏的跳动一般。
那个雕像则像是活着的一样，每时每刻都在轻微的起伏着，可又像是幻觉，仔细看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牧师走到雕像面前，轻轻抚摸雕像的脸。这张脸实在是惟妙惟肖，肌肉和皮肤的质感全然被雕刻了出来。
他看的入神，抚摸的入神，然后，他吻住了满是灰尘和青苔的雕像的嘴，最后依依不舍的分开。
他走到地下室的最里头，看着锁链，还有锁链上的血。
锁链上绑着一个人，浑身赤裸，被封住嘴巴耳朵和眼睛，双手双脚被固定住，除了起伏的腹部以外，没有任何地方在动。
“状态不错”牧师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然后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晚上八点，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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