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短暂的沉默，玄清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若东西是真的，而那散仙又非玄山蛇族，那为什么不借此机会与玄山的大族交好或是赚的盆满锅满？现如今这种有奉献精神的散仙不要说是啸苍大陆，就是在四方大陆上都是少见。毕竟那些真正站在巅峰的巨头，也没有如此闲心费力将这古籍送到像青山石楼这种地方。
“无论他想做什么，这玄山蛇族的花纹没有作假，东西也确确实实落到了我们手中。”玄清摸了摸手中薄如蚕丝却并不算柔软页面，忽而觉得这触感颇有些怪异。
“这页面中似乎有金元素。”
玄清说着，手掌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淡淡金光。只见古籍的页面似是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牵引一般，随着玄清悬浮于空中的手指轻轻动了起来。
“看来这东西的确有灵性。”榣凰本以为在青山石楼大堂时，这古籍的异动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看来其中应是大有文章，虽然没有藏着活物，但也确实藏了些其他的东西。
“是一种很奇怪的牵引。”玄清皱了皱眉沉吟道，“这册古籍中似乎有可控性极强的金元素，这种控制就像是操控血脉之中原本就流淌的元素一样。我总感觉能够从这其中牵引出什么东西，但是我的修为似乎差得太远并不足以让它现身。”
“力量不够，或许是还不到时候。”榣凰拍了拍玄清的肩道，“来日方长。只要这东西在手中，就不怕研究不出其中的门路，你且拿着细细琢磨就是了。”
玄清点了点头，虽然这花纹是真的，但他此前多少还是有些疑虑在，只不过从这奇怪的感应出现之后，他似乎已经可以真正确认这来路不明的《千杀》古籍为真。
“你们玄山蛇族的东西我也不了解，就只能留给你自己解决。”榣凰说着便将目光落在了还在自己手边的另一册古籍上，“只顾着看那一册，倒是忘了这……”
玄清见榣凰的话戛然而止，表情颇有些古怪，不解道，“这册有什么不对吗？”
“媚术？”榣凰抬眼看向玄清，这两册古籍从名头上看，那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卑顺貌美的男子，施展起媚术是什么样子。
“……”玄清接过古籍的手微微一滞，他从未听说过蛇族之中还有媚术。只是这东西若真是玄山蛇族遗落的宝贝，那他还真不好抉择，虽说他在青山石楼一直都是侍客的角色，但这也并不表明他有加强自己‘勾引’其他散仙本事的意愿……
玄清不带感情的翻看着，半晌似是松了一口气道，“这一册似乎没有玄山蛇族的烫印。”
榣凰看着解放一般的玄清，接过那古籍又仔细看了看，她先前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册的不同。
“没有玄山蛇族的标志，也就说明这不是你们部族遗失在外的宝贝。”榣凰不解的细细对比着两册古籍，眉头拧到了一起，“这两册的‘年纪’看起来差不了多少。只是青山石楼口口声声说是你们部族的东西，怎么还又附送了一个这么特别的宝贝？”
“或许是那散仙所言，青山石楼没有解开封阵，自然不知。”
“不过，这媚术是狐族所擅术法，虽然其他部族也有散仙修习过，但却并未有什么厉害的散仙能够将媚术的力量真正发挥出来。相传狐族曾有一九尾狐，媚术修到极致，其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能迷惑众生。尤其是一双美目，最能蛊惑人心。”
“只是这古籍上并没有任何狐族的标记，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是不是狐族真正的密术还不好说。”
玄清说着，忽而凑近了些许，低声道，“恕我直言，您倒是还挺合适的，魅惑人心的招术即便是不放于对战之中，也可用于他处。”
榣凰看着玄清依旧温顺的面目，总觉得他似乎是话中有话。媚术若不融于战术之中，那也便只能是用来消遣或是……
想到此处，榣凰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抚荒的魂体从水雾中向着自己走来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房屋中尤其闷热，赶忙将脑海中的画面抹掉，一本正经转移话题道，“你自己部族的传闻知道的清楚也就罢了，连狐族的事也知道的不少。我怎么觉得，你知道的远比普通侍从该知道的要多？”
玄清闻言笑了笑道，“想要在这么复杂环境中生存下去，总得要有些见识才行。不过是在部族中时，偷着多看了些卷宗罢了。”
榣凰知道玄清口中的话总是习惯真假参半，所以她也并不想深究原因，至少这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如你之前所说，这修习过《千杀》的散仙都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如今东西到手，我想知道你做何选择。你若是选择修炼我便尽全力相助，你若是选择不修我也不会强迫，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您不是说过，想要我做您身边最强的打手。”玄清笑容温和，眉眼之中却透出了些许妖异，“这千种杀术难道不是上佳之选？”
“的确是。”榣凰勾唇一笑，思索片刻又道，“那我或许需要改变一下这作乱的契约，再给你些时日，好好的修习。”
“您或许可以一试。”
“希望你下一次再出现在我面前之时能让我刮目相看。”
“自当如此。”
……
寂静无声的房间中，灼灼烈焰将原本暗淡的空间照亮。榣凰在玄清走后便进入了修炼状态。那与她心脏貌合神离的朱雀之心，虽然现在依旧相安无事，但并不表明它已完全接受就这样呆在榣凰的躯体中。
朱雀之心所带的火焰，虽说不是什么传言之中的神火，却也与神火无异。那吸引渠仙山众散仙的神火，不过是她从体内强行融合出来的火种，虽然消耗巨大，但只要心脏还在，那便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血脉之火与朱雀之心所带的火焰已经颇为混沌的融合，但终究还是强行入体并没有做到与榣凰的躯体相辅相成，眼下还需要加一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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