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东街陶馆，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仍然还是那个热闹的街道，上一次的小贩也过来打招呼。
“姑娘，又来了。”
“上次不满意，这次还来，那不是白送钱吗？”
“不是不满意，就是知道的东西还不够。”桑子若听见他的调侃，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友好。
这种没来由的善意，可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的。至少在兽魂世界里，稀缺至极。
身边没有了北宫屿，她发现自己其实也可以应对一切。除了有魂法以外，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掌握一二。
她想独立起来。不想永远依附于北宫屿，依附带不来平等的相处，没有平等的相处，在他的眼里，自己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而想在他眼里成为一个女人，原因很简单，她贪恋某种感情的可能性。
进到陶馆，桑子若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或许可以见到陶馆的主人了。
那个人称顾老头的馆长，是不是会告知她更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客人，你好，请问是来咨询的吗？”
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响起，桑子若知道，今天是问不到她想知道的了。
果然，一个穿着白色规整裙装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桑子若确定，此人她没有见过。
“你好，我是来找顾老头的，或者顾挽笙也可以。”
“不好意思啊，馆长和挽笙外出云游了。不再这里，不过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也一样可以帮忙的。”
女子始终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可这笑脸看上去很虚假，就好像是一张面具似的，而她的动作也僵硬的令人不舒服。
还是一样的陶馆，能闻到一股顾挽笙的淡淡注香味道。
“他们怎么突然出去云游了？”是云游还是故意躲着不见，桑子若不禁怀疑。
“恩，前几天就去了，据说是诸沃之野的陶馆出了问题，所以顾老头带着挽笙处理，处理完便会去云游。”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女子木讷的点点头，更像一具木偶似的，毫无感情的说道：“陶馆主人每年都会出去云游的，不然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消息。”
“不过云游多长时间，去哪里，就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了。”
“这么说，我是见不到顾老头了？”
“也未必。”
突然，女子停顿了一下，笑容也僵在脸上。
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上面正在操纵她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诸沃之野也有我们的陶馆，若是姑娘需要见她们，可是去那里碰碰运气。”
“恩，谢谢你。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出门了。”桑子若耸耸肩。
看不到人，只得悻悻而归。
女子很有礼貌的跟在她身后，想要送别一下客人。
突然，就是她伸手的一个动作。桑子若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图案。警惕的握住了女子的手，“这是什么？”
“太阳花。”
就在女子内衬的袖口处，袖了一个跟锦溪衣服上一样的图案。只是她这里只此一朵。
不像锦溪的衣服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图案？”
“姑娘有所不知。”女子假意收回了手，又将袖口的标志露出的更加明显，“太阳花奉献一生，只为追赶太阳。”
顿了顿，看着桑子若眼睛的一瞬间，让人有种她便是顾挽笙的错觉。
“誓死效忠，不枉来世。”
“誓死效忠什么？”桑子若后背发凉，这恐怖的言语，和女子较真的目光让人恐惧。
倒是她莞尔一笑，这一笑倒是显得真诚了些，“自然誓死效忠陶馆了。这里供我吃喝，又育我成才。”
话是说的没有问题，可桑子若觉得只是养育了她，不足以让她用那种眼神去表达。
那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就在她眼睛里一览无余。
出去以后，桑子若心里仍然感觉奇怪。尤其那朵明黄色的太阳花，是那样的勾着她的思绪。
为什么陶馆里的女子会和锦溪有一样的图案。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而最令她烦忧的是，这个图案，也曾经在她昏迷的三天里出现过很多次。
送走了人，两个藏在高阁的人才出现。而刚才那个女子已经不会动了，像是被人钉在原地。
顾挽笙动了动手，女子消失在她手中。果然是个木偶，不过不需要提线，只是用了罂粟制造了幻象而已。
“爷爷，怎么样，我的幻象是不是越发的出神入化了？”
“你还好意思，这木偶假的要命。若不是她从未见过，恐怕一眼就能看穿咯。”
“不过就这样便宜了北宫屿，我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平衡。”
顾老头捋捋胡须，摸了摸顾挽笙的头发。
这小孩子是愈发又自己的想法了，当初放在他这里照顾，只是管吃管喝的程度。可她跟着自己也确实学会了很多东西。
“锦溪的衣服是你送去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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