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叶贤拈起一枚白子：“缘分到了，自会相见。倒是那位殷姑娘……此刻怕是不太好过。”
叶贤目光望向苏州城方向。
天鹰教苏州分舵，殷素素闺房。
殷素素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桃花，怔怔出神。脑海中反复浮现张翠山的模样，以及他说的那句“恩怨分明”。
“我与他……真的有可能吗？”殷素素喃喃自语。
房门被推开，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之子，殷素素的长兄殷野王。
“小妹，听说你去了武当山？”殷野王沉声道。
殷素素一惊，起身道：“大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殷野王冷笑：“你当教中耳目都是摆设？你去见那张翠山，还向他坦白暗算俞岱岩之事，可有想过父亲的感受？可有想过天鹰教的立场？”
殷素素咬唇：“大哥，我……”
“不必解释！”殷野王打断她：“父亲已下令，即日起，你不得离开分舵半步，直到与巨鲸帮少帮主的婚事办妥。”
“婚事？”殷素素脸色煞白：“什么婚事？”
殷野王面无表情：“巨鲸帮掌控长江水道，对我教在江南的发展至关重要。父亲已与巨鲸帮主商定，下月初八，你与巨鲸帮少帮主司徒横完婚。”
“不！”殷素素惊呼：“我不嫁！大哥，你知道我对那司徒横毫无感情，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好色暴戾，欺男霸女……”
“那又如何？”殷野王冷冷道：“为了天鹰教大业，个人感情算得了什么？你身为教主之女，享受教中供奉，就该为教中出力。”
殷野王顿了顿，语气稍缓：“素素，听大哥一句劝，那张翠山是武当弟子，名门正派，与我教势如水火。你与他，绝无可能。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嫁给司徒横，对大家都好。”
殷素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落下：“若我……偏不嫁呢？”
殷野王眼中寒光一闪：“那可由不得你。父亲说了，便是绑，也要把你绑上花轿。”
说罢，殷野王拂袖而去，留下殷素素瘫坐在椅上，面如死灰。
窗外桃花依旧绚烂，但在殷素素眼中，已失去了所有颜色。
寒山寺禅院。
叶贤落下最后一子，棋局已定。
“鸠摩智，你的棋力又有精进。”叶贤微笑。
鸠摩智双手合十：“全赖圣主指点。”
黄蓉忽然道：“夫君，殷姑娘那边有变。”
叶贤神识微展，已洞察苏州分舵内发生的一切，他轻叹一声：“果然，天鹰教要以她联姻巨鲸帮。”
“我们要插手吗？”黄蓉问。
叶贤沉吟片刻：“不必直接插手。张翠山已到苏州，此事……让他自己解决。”
叶贤看向黄蓉，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蓉儿，你去安排一下，让张翠山‘偶然’得知殷姑娘被逼婚的消息。至于如何做，由他自己抉择。”
黄蓉嫣然一笑：“我明白了。”
黄蓉起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竹林之中。
叶贤又看向鸠摩智：“大师，有劳你去一趟巨鲸帮总舵。那司徒横作恶多端，该受些教训了。记住，莫伤性命，废去武功即可。”
鸠摩智颔首：“阿弥陀佛，惩恶即是扬善，贫僧去也。”
禅院中，只剩叶贤一人。
叶贤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苏州城的灯火，目光深邃。
“张翠山，殷素素……这一世，我不会让你们再蹈覆辙。”
“至于纪晓芙，黛绮丝……”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缘分，总会来的。”
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寒山寺的钟声再次响起，悠远绵长，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即将风起云涌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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