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天岚的话，羽月完全不知道给如何反驳。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即便如此，在面临强敌的时候，人类还是会冰释前嫌，团结一致的！”
这一点倒是真的，天岚也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但是，这要看这个强敌是谁了。
是容纳一切的世界，还是自己内心生存的本能，这些都会得到不一样的效果。
面对活下去的本能，哪怕是昔日的好友也会出卖。
面对不可战胜的强敌，人们确实是会放下往日的仇恨，但是如果这个强敌给出了一个条件呢？
他们只有一方会被毁灭，而另外一方则会得救，那么他们又会怎么做？
是依旧团结在一起呢？还是打得比往日还要凶呢？谁又知道呢？
曾经天岚则就做过一个实验，那是他还没有什么力量。
在面对那么多的人数，如果他们联合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能够杀死天岚。
就算杀不死，也可以脱离苦难。但他们是做出了什么选择呢？
天岚告诉他们，自己会杀死他们，但只会杀死他们当中的一部分，而剩下的一部分则就可以活命。
起初的时候，他们表现的非常的不情愿，但还是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到最后他们习惯了这个现实，在面对一个个同伴的牺牲，甚至毫无动静。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不是自己去死就可以了，还谈什么同伴不同伴的。
有的人想要反抗，但是却被其他的人给拦住了，然后把反抗的人献祭了出去，来祈求自己的苟活。
时而久之，他们彻底的习惯了这样的事情，身边的人数不断的减少，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从最初的一开始，他们就可也从这里逃出去的。
或许有人会死，但是他们却在恐惧着，害怕枪打出头鸟，到时候逃走到时候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样对于他们而言，则是十分不公平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而言则就非常的公平，谁都有活的可能，谁也都有死的可能。
他们不祈求自己能够活下来，只祈求死的不只是自己而已。
哪怕是死，也要拉上别的同伴。
到最后天岚确实是兑成了自己的承诺，放他们离开了。
只不过是放到了丧尸的嘴中，全员都丧生在了丧尸的嘴中。
经过这件事，天岚也清楚的知道了。
大多数人都不想着自己好过，而是想着如何让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加艰难。
明明大家都有逃走的可能，但是他们却不去冒这个险，哪怕大家都一起死了，也不愿意只有自己一个人死亡。
死的人可能会诅咒那些同伴，活下来的人也可能会感到庆幸。
而大多数人都不想要那个活下来的庆幸，哪怕是大家一起死，也要去相信那个自己是能活到最后的可能。
清楚知道这一点的天岚，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都告诉羽月。
既然他抱着那么美好的幻想，那何不让他就这样抱着理想而绝望呢。
“那么我这个告诉你吧。”天岚停止了自己的嘲笑，说道：“如果你救得一个人，他杀了别人的全家，当着对方家人的面侵F了他的家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变态。那么你该怎么办？”
“这……”羽月犹豫了，但很快还是坚定的说道：“不存在的，那种人在这样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吗？在这个道德理性的枷锁统统消失的时代中，那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吗？
谁又知道呢，谁都不敢保证，当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就算不会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也会做出别的什么过分的事情。
野兽被关进笼子中会变得老实起来，而笼子消失后，则就会恢复原本的野性，杀死吃掉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那么人类有没有最原初的野性呢？
或许有吧，毕竟连野兽被关的久了，也会失去原本的野性，需要一段的适应时间。
当这个适应阶段消失后，那么以前觉得不正常的事情，则就会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原本被饲养起来的狗狗，在饲主消失后，一部分会被饿死。
而另外一部分则就会回归最初的野性本能，从新回到原始的生活，狩猎一切可以狩猎的猎物。
羽月在天岚的目光下，动作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对此天岚继续说着刚才的问题：“那么你该怎么办？”
“我……我会根据判断，来决定接下来的动作。”此时的他，已经不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了。
“唉！”对于他的回答，天岚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我们换一个角度，你看到一个人拿着匕首，眼看就要杀死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你又给怎么办？”
“救人！”这个时候羽月倒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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