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面对那群找她“协助调查”的人那么充满敌意的，到现在却笑得根本没有警惕，像是对于称心之人，露出的真情实意的微笑。
“切。”白灵假装生气地别过头，似乎对这个说法还不是最满意吧，不过已经不错了，也不指望这个害羞的家伙能说出什么撩人的话了。
差不多了，就此分别，各回各家，白灵还是合适于早点回去吧，免得受到路上人们异样的眼光。
梁煞的那件羽绒服就这么算是送她了，黑色和纯白的她搭配在一起，还是很好看的呢。
也不知道白灵穿着这件羽绒服会不会暖和些呢，至少梁煞在她刚走后就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距离正好让白灵看不见他也听不见那声音。
果然白灵是特殊体质，别人在这寒风底下可受不了，不过梁煞宁愿感冒也不想把自己的外套要回来：那家伙这么穿看着都冷。
于是乎变成了白灵一个人走在路上呢，貌似也还不算太晚，慢慢晃悠回去，今天可不想顶风作案呢，安安静静过个一星期再说吧。
好像也没什么事要做，干脆就逛得远些吧，望向街边，黑暗中是闪耀的霓虹，晚上摆摊的商贩们从现在才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呢。白灵并不讨厌晚上有些犯罪气息的街边，不过也不想融入进去。
“喂喂，那不是那个什么‘白色幽灵’吗。”偶尔会遇见几个在自己身后或身旁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人，说话带着些调侃吧，可能他们是打心底里的不信这小身板的威力。
“我倒是不反感啦……当然能找到证据最好。”白灵苦笑一声，又转而变成了身份邪魅的微笑。
沿街声音变轻了，白灵如同黑夜中的一道光，头发在圆月下被照成半透明的白色，映在身上掀起波澜，也遮盖住了“白色幽灵”那赤瞳所自带的无法消除的杀气。
“‘白色幽灵’小姐。”身后传来脚步声的一刹，白灵转过身的一刹，还有“黑影”开口的一刹，它们在同时同地同一时刻发生。
那位带着斗篷的家伙最开始估计是想跟踪她吧，然后被白灵发现了就转而开始打招呼了，整体动作没有半丝迟疑，本来就是抱着一丝侥幸祈祷白灵不发现自己，因此被发现了也是应该的。
“玩儿得开心吗？”白灵板着副脸问道，看着那斗篷下露出的下半张脸，其中是不加修饰的狂妄的笑容。
“嗯是啊，特别开心”“黑影”一只腿腾空，全身向后倾斜，却又在离重心不稳摔倒只有几分秒差距的地方停下来，右手放在腰间，鞠了一个漂亮的躬，要不是白灵根本无心去看她甚至准备离开，这场表演可能还会继续。
“哦。”白灵算是回应过了，于是转过身向前走去，不打算回头，面对眼前这个人选择眼不见为净。
“欸欸别走啊，”她被叫住了，无奈转过身，“黑影”那个鞠躬算是结束了，缓缓直起身子，“‘白色幽灵’小姐，我还想接着看戏。”她掏出了原本不知放在何处的手枪，斗篷下的衣服随着手臂的巨大浮动而露了出来——
是警察的制服。
白灵好像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又好像没有，努力让自己放松，然后与那个家伙面对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是前所未有的浓重敌意。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杀了您。”那该死的家伙回答得理所当然般，手枪上了膛了，手指也准确地放在了板机上。
在夜晚，这是两个属于黑暗的家伙的对峙，这时候的月光穿过白灵左侧的大湖映照在她脸上，伴有水光的亮色使人感到冰冷。
“那你先告诉我，”白灵十分冷静，正如她之前与苏然冉说过的，她能不能活过今晚是个谜，“他在哪儿？”这个“他”是谁已经毋庸置疑了吧，真是的，那个该死的狱长先生——江凌茂，就这么重要吗，一个失踪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的家伙。
“这可不能告诉您。”无耻的臭东西摇了摇头，斗篷的帽子随之飘动两下，也没有让她的上半张脸有过暴露。
“是吗……”白灵还在说话呢，看着子弹飞过来，选择无反抗地站在原地，小幅度地偷偷移动两下，正胸口接住了那枚子弹。
她忍着剧痛站在原地，却被“黑影”推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在没有动静，静静地，仿佛就要这样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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