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心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小不点的娘亲还是没有找到。
纪灵兮对于所有的误会都不在意，她早早洗漱好，早早进入了梦乡。
洛渐清实在睡不着，便坐在屋顶上，吹着凉风发呆。
今夜的星星特别多，月亮也格外亮。
轻轻洒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个孤寂的夜，多了一丝温柔。
“出来吧，跟了我们一天，不累吗？”
“王爷担心太后近日会有小动作，所以才会派属下跟着你们，还望洛姑娘不要怪罪。”
方夜悄无声息出现在洛渐清左侧回道。
洛渐清侧过身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何这般听从南风离的命令？”
“他是我的恩人。”
“你都是妖了，这么厉害，他一介凡人如何救你？”
“我还未修炼成妖的时候，他救过我。”
“未修炼成妖？那岂不是好几世之前的恩情？”
“我下山就是为了找他报恩。”
“作为一个妖，你这样迟早会吃亏。”
“普通凡人还没办法让我吃亏。”
“你说我能不能修炼成为妖？”
“做灵识挺好的。”
“不好，做灵识一点都不好。”洛渐清突然站起来，“自我当过人后，才发现我的日子是那样枯燥，别说是吃，就连眼里所看到的都与别人不一样。”
“活了几千年，还没习惯吗？”
“没办法习惯，不过真的不想过了，我也有办法消失。”
“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南风离既然叫你来保护纪灵兮，那也没打算娶白落衡吧。”
“是，王爷从来没有想过娶白落衡，他一直喜欢纪姑娘。”
“那他今日……”
“他知道纪姑娘的心思，只是不想让纪姑娘担心。”
“原来是这样。”洛渐清若所有思点了点头，“看到他对纪灵兮这般好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帮他治一治病吧。”
“你会治病？”
“王爷的病，只有找到天心泪才能治。”
“听起来挺严重，你且说来听听。”
“王爷八岁那年跳下御河救下纪姑娘，自己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你的意思是说，南风离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纪灵兮。”
“是。”方夜说话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不管洛渐清问他什么，他都很肯定地承认了。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纪灵兮，她有权力知道。”
“王爷不想纪姑娘因为愧疚做他的王妃，希望纪姑娘是心甘情愿喜欢他。”
“我不懂，但我知道这就是纪灵兮所说的儿女情长。”
“王爷既不想让纪姑娘知道，还请洛姑娘不要告诉她。”
“我才没有那样的闲心思，回去睡了。”
洛渐清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你也回去吧，不用再守着，纪灵兮我自会保护。”
洛渐清知道南风离这个秘密的同时，她可能不知道纪灵兮此刻也做了一个有关南风离的梦。
那个梦没有她，只有南风离。
从他八岁那年落水后，每月十五病发到如今。
一晃十几年光景，他痛苦十几年的模样，都让她全部看到了。
翌日清晨吃早膳的时候，纪灵兮突然问玉琊，“这个月的十五已经过了吗？”
玉琊想了想回道：“今日就是十五。”
“嗯。”纪灵兮装作只是随口一问，然后低头继续吃早膳。
吃过早膳，纪灵兮纠结了一会儿，才对洛渐清说道：“渐清，我们再去一趟离王府找南风离吧。”
“你昨日才跟他说要退婚，今日还想亲自送上门去吵？”
“你就陪我去看看，我保证不吵。”
“看谁？南风离吗？”
“嗯。”
纪灵兮低低应了声，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
好不容易来到离王府，纪灵兮非要翻墙，不愿意走正门。
洛渐清借肩膀让她踩半天，可算是让她爬上了墙头。
“我说你有正门不走，为什么非要来翻墙呢？”
“昨日刚跟南风离说退婚，今日又大摇大摆上门，我不要面子啊？”
洛渐清蹙眉白她一眼，“你先进去，我一会儿进来。”
“还……还是你先进吧，我不敢跳。”纪灵兮坐在墙头瑟瑟发抖，生怕两手没扶稳，这一摔可摔地不轻。
“自作孽不可活。”
“滚！”
爬墙又墨迹了快半个时辰后，总算进了离王府。
进来时鬼鬼祟祟，纪灵兮也不能太嚣张，在府里大摇大摆地走。
“纪灵兮，你能不能别这么贼眉鼠眼，不认识我们的人，还以为我们是进来偷东西的。”从墙头走到院子的时候，洛渐清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小点声，万一被发现，我们就见不到南风离了。”
“你就是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府，南风离也会见你。”
“今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今天是十五，他不见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他今日不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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