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我每天守在母亲的病床前，看到她脸色苍白，憔悴不堪，我这作儿子的心就十分地不忍。她的尾椎骨摔断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到半年。她生活不能自理，不能下地走，不能自己穿衣服，也不能自己去卫生间，更不能走出去……她的衣服上全是褶皱，脸上也有了皱纹。她这样，我实在无法开口让她向您道歉……”
小乔听到最后，直接回绝了何骏臣。
“何骏臣，你心疼你的母亲，这没有错。可是，你想过我没有？我和你母亲素眛平生，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天，她不仅对我言语攻击，还企图用尖利的高跟鞋踩我的手。何骏臣，你说你母亲如何地衰老，你就知道我是如何地年轻。就你母亲的体重和她那双高跟鞋，如果我不直接躲开，我的手下一秒就会被她碾住。我的手可能被辗残废，那我的一生就完了……”
说到这里，小乔的情绪有些激动，直接摁断了电话。
季铭琛叠着腿，在宽敞的车厢里安静地坐着，他将目光移过来，很是认真地说道，“乔乔，你能这样处理事情，很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刘玫跟你道歉吗？像她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心服口服地向你道歉，那她以后难免还会找你的麻烦。现在何骏臣是急得没有出路了，所以才这样低声下气。你一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小乔咬唇看向了窗外。
这件事很让人烦恼。她就希望所有的事都能得到解决。可是，事实上她没有任何办法让这件事早日平息。
*
“小乔，来，让奶奶看看，怎么去了一次A国就瘦了一圈呢？是不是那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小乔跟在季铭琛身后进了家门。别墅内，季绍珩一家三口都没有睡，都在等着他们。而且，楚云拉着她的手就说她瘦了。
“奶奶。”小乔抱住楚云，声音哽咽。她真想就这样哭一会儿。
这次去A国，她中间落了几餐没有吃，就是睡觉了。怎么能不瘦呢？楚云对她这样疼惜，她心里感动，就想哭。
季铭琛默然地看着这一幕如久别重逢的悲惨场景，眼神凝成了一条线。
小乔对这种关系，似乎已经习惯。她是真习惯了，不想改了吗？
“妈，你看你，小乔才走了三天不到，你就这样，我在德国这么久，怎么没有见你这样担心过我？”季铭琪上前，生硬地拉开了小乔和楚云。
她挽着楚云的手臂重新坐到了沙发上。季铭琛叹了口气，趁机将带回的两大箱礼物拿了出来。有价值不菲的佛珠，还有A国最上乘的锦棉做的披肩，还有给季铭琪的一套时装。
“哥，这是什么？”
箱子里，有几个精美的纸盒子。季铭琪一边说话一边拆开来看。盒子打开了，里面是花纹精美的A国复古长裙。她打开的这个是白色，上同绣着淡淡的花纹，用手摸上去有极强的凹凸感，质感不是般的好。就连小乔也在心里赞叹，果然，季铭琛买的东西确实很上档次。
“这个是……小乔挑选的，特意送给家里的……女人们。”季铭琛想了想，做了解释。
楚云和季绍珩听后，面面相觑，最后，都忍不住笑了。
“小乔，来，你爸爸说的是真的吗？你是这么想的？”楚云示意小乔坐到她身边，很有兴致地问。
“我……”小乔实在开不了口。这礼物不是她买的，所以这礼物有什么意义她还没有想过。
“走，我们吃饭吧！”
楚云看过礼物，眉开眼笑地拉着小乔朝餐桌那边走。边走边别过头跟季铭琛说，“铭琛，你不在家，阿远就要搬出去住。我怎么劝也不听。哦，还有杜诺。季远说她出差了，要好长一段时间再回来……”
出差了，要很长时间再回来？
季铭琛听着，禁不住蹙了眉。
不要说总部最近没有外派业务，就是单从杜诺和季远的关系来说，也没有敢让杜诺长期出差。
现在季远这样说，里面自然有原因。
晚饭结束后。小乔回了自己房间，而季铭琛则给季远打了电话。
“在哪里呢？回家，我在书房等你。”季铭琛打电话过去，季远那边乱哄哄的。他简明地说了一句，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
书房里十分地安静。
季铭琛站在窗前，高大修长的背影愈显孤寂。
夏日的夜晚，夜风还透着暖烘烘的气息，就连挂在墨蓝色天空上的月亮都是温暖的。季铭琛轻叹一声，如果他没有猜错，季远刚才就在酒吧里呢。
“爸，您这么快就从A国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在那里玩几天呢！”
季远两手抄兜，衬衫的领扣敞开着两颗，翻起的领子松垂下来，随意中透着一点儿落拓。
季铭琛的目光里带着责备，“阿远，你刚才是不是在喝酒？我说过不许去酒吧，你为什么不听？家里没有酒吗？有什么事需要用酒精来解决……”
“爸，您找我，就为这个吗？”季远扭身靠住书桌，侧面而立。他的腰抵在桌沿上，头适意地垂下，就像是饱满的莲蓬，垂下头，弯弯地脖颈带着脑袋，十分地吃力。这是一个醉鬼的模样。季铭琛眼神气恼，干脆回转身看着窗外，不再看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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