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梨最近怎么样？”姜老爷子又关心起了苏梨。
只是非常寻常的一句问话，姜然的神色却忽然变得警惕了起来，他捏住杯身的手不自觉收紧，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白。
姜老爷子没有发现姜然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苏梨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对你一向一心一意这点倒也是难得，和她那个见异思迁的母亲完全不同。”
“她是她，她母亲是她母亲，本就是两个人肯定不同。”姜然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爷爷，不知为何，他的面上多了几分抗拒的神色。
姜然面上的神色让姜老爷子微微一怔，他看着面前的孙儿，总觉得对方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同了，但是偏偏他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似乎每次自己提到苏梨，姜然总会有些警惕，可能到底是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准。
于是乎，他忙换了一个话题：
“对于太亚集团的事情，你怎么看？”
终于说到了重点，姜然也忙收敛起了心中的迟疑：
“这次的丑闻事件对太亚集团的影响巨大，不光是股价下跌，甚至出现了大范围的罢工事件，就算能够及时处理度过危机，恐怕中间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断链阶段，而我们关于基础构件部分的库存我也看过了，最多支撑半个月，而市面上和我们有同种产品竞争的就是苏家，他们的价格变动会对我们产生直接影响，而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去接触其他的供应链，太亚集团那边也要继续示好，只能期望危机过去之后能够继续合作。”
“苏家...定山和我关系一向交好，他们那边就算不能为了我们提高价格也不会降价，这点我放心的。”姜老爷子认同地点了点头，果然，自己的这个孙儿算是儿子唯一做对的事情，天生聪颖不说，后天还十分努力好学，以后将集团交给他打理也能够完全安心了。
“是的。”姜然也跟着应了一声。
“可惜啊，定山虽然和我交好却不愿与我共享他的供应链，不过也难怪，在商言商，我们俩这样的友谊也实属难得，竞争了大半辈子却还是至交好友，小然，你说怪不怪。”
姜老爷子叹了一声紧跟着笑着看向面前的的姜然，他的眼底有莫名的情绪在暗涌，原本慈爱的神情也因为谈论到公司而复杂了许多。
姜然的面色更加凝重：
“是很难得，孙儿也希望你们的友谊能够更久留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情谊之外，其他都是身外物。”姜然勾了勾嘴角，努力扯出了些笑意出来。
他看起来十分恭顺，但是眼底的神色却带着些许期许，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但是这种担忧又没有办法说出口。
听姜然这样说，姜老爷子却忽然敛去了面上的笑意，他的神情依旧慈蔼，但是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嗔怪：
“可是人穷尽一生不就是为了这些身外物？”
姜老爷子的话让姜然微微愣神，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要拿什么话来反驳。
但是隐隐的，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分裂，最后的结果可能便是分崩离析，再无完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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