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大姐方云艳是没把方云素当成亲妹妹，只想着拿她来换聘礼的。
如果凌禹寒不答应或是拿不出聘礼，那方云素就会被当成货物一样再觅买主。
方云素从头听到尾，越听心里越生气。再看一眼始终紧闭的西屋窗户，她的心就有点凉了。
外面这么闹腾，方有诚不可能听不见。而且方云艳也早回来了，方有诚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方云艳这么嚷嚷着要把方云素嫁出去，还索要聘礼，方有诚都不出面吭一声，看来也是默许了吧。
“大哥。”方云素走过去，用手里的破水瓢敲了敲西屋的窗户，说：“我相信你都听见了。现在是大姐要用我去换聘礼，然后拿给她夫家，给她相公娶平妻，你是怎么看的？”
“哗”窗户打开半扇，方有诚一脸无奈又委屈的表情看着方云素，唯唯诺诺的小声说：“云素，大哥能有什么办法？大哥没银子，也没那本事去赚银子，帮不了咱大姐。”
方云素暗自咬了咬牙，问：“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帮大姐？你同意她拿我换聘礼？”
“云素，话不能这么说，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订亲也是迟早的事。”方有诚探头朝外面看看，问：“凌瞎子走了吗？我问问他，是不是真心愿意娶你。”
“大哥，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愿意嫁？”方云素闭了闭眼睛，替原主悲哀。
这样懦弱的哥哥，完全不会替妹妹考虑半点。
自己还以为之前是把他给骂醒了，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是印在一个人骨子里的，改不了的。
“云素，你不愿意吗？”方有诚显得很诧异，说：“可是你不是和他走得挺近吗？之前你还帮他洗衣裳……”
“好，不用说了，我懂。”方云素叹了口气，微微一笑说：“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云素，大哥也是没办法。”方有诚苦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说：“你大姐本来嫁的挺好的，起码吃穿不愁啊。咱们总不能看着她真的被休了吧。”
“我说我懂了，不用再说了。”方云素把手里的破水瓢使劲儿一下摔在地上，突然转身朝门外喊：“凌禹寒，你走了吗？”
“还没。”凌禹寒应了一声，大步走了进来。
刚才方有诚的话，他一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打从心眼里开始心疼方云素。
所以方云素叫他，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知道方云素要干什么了。
果然，方云素看着凌禹寒，郑重又真诚的问：“你真心愿意娶我吗？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嫁妆，也没有……娘家了。”
“愿意。”凌禹寒低头看着方云素，与她视线相对，没有半点的回避和犹豫，眼里满是庄重的深情。
然后凌禹寒用一双大手握起方云素一双黑瘦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温暖的掌心里，说：“我娶你，什么都不要，只有你就够了。”
“那好。”方云素收紧了手指，与凌禹寒十指相扣，大声说：“全村的男女老少爷们来作证，今天我方云素就嫁给凌禹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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