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知道，程家其实就是想要钱。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杜鹃的。
杜鹃当然也知道这点，低着头想了想，说：“那你们说个数吧。就当作是我给自己赎身，也得有个价码对吧？”
“五十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程家大嫂冷笑着说：“你不是跟方云素那丫头不学好吗？那她昨儿说拿五十两银子回家，你也学学啊。”
“大嫂，云素是云素，我……”
“怎么，你这会儿想说你们不一样了？”程家大嫂斜着眼睛说：“当初嫁过来，我们可没逼你吧？明知道是冲喜你也愿意，还不就是为了银子？你男人死了，你白吃白住这些年，我们也是花了银子的，现在连本带利讨回来而已，我们可没占你便宜。”
“你们真是不要脸啊。”方云素给气的乐了：“就算当初是冲喜，杜鹃姐也是你们明媒正娶进门的吧。你们害了她一辈子幸福，现在还想从她身上捞一笔？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怕遭了报应？”
“方家丫头，这儿没有你的事。”程家大哥还知道护着自己媳妇说话，朝方云素就吼。
方云素才不怕他，还上前一步说：“你们张口闭口说杜鹃姐是和我学的，那我就让她学个透。今天我把话说明白，她是你们程家的人，她想改嫁是她的自由。而且这么多年来她在程家吃苦耐劳，也应该挣下一份家业的。就当作分家也好，你们得给她一笔钱。否则，我就去报官，说你们当初买了好人家的姑娘来冲喜，现在又差点打死人。”
“什么？你，你还要去报官！”程家大嫂气得嘴都歪了，说：“我们怕你不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买了杜鹃回来的？”
“那你们刚才还说有婚书和契约？”方云素大声的质问：“拿出来看看，没有的话我报官还说你们强强民女呢。”
“有，有。”程家大嫂不服气，跑回屋里去拿东西了。
方云素趁此机会伏在杜鹃的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杜鹃听了一脸震惊，连忙摇头。
“怕什么，听我的。”方云素捅了她一下，说：“你不硬起来，就得一辈子被拿捏着。想自由还是想受罪，你自己看着办。”
刚说完，程家大嫂就拿着一个小布包出来了。将布包一层层解开，里面是几张纸，应该不只是杜鹃的契约书。
方云素瞄了一眼，趁着程家大嫂还在那几张纸里面翻捡、分辨的时候，用胳膊肘拐了杜鹃一下。
杜鹃脑子一热，想着方云素告诉她的话，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还叫着：“我觉得你是骗我的，当初你没说有婚书啊。给我看看。”
“那可不行，不能给……啊！”程家大嫂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几张纸都被杜鹃给抢走了。
杜鹃使劲儿的翻腾着，下手可是重呢。别说是几张纸，估计就是块牛皮都得让她扯烂了。
程家大哥一看事情不对，连忙要上前抢回来。
方云素赶紧挡在杜鹃身前，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不识字啊？拿张几张破纸来糊弄谁。我看啊，这里面可没有一张是婚书和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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