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微笑，点了点头，可叶阮阮在她的笑容里却看不出有多少高兴的成分。
两人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顾母终于叹了口气：“你大约看出来了，顾昭和我不算亲近。”
叶阮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他从小就不太爱说话，但我们母子关系一直都还不错……但后来出了事，你是知道的。”顾母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那时候我非常悲痛，忽略了他的感受，等到意识到我们母子太过疏远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可能是我最大的遗憾。”
叶阮阮回忆原着，知道她说的“出事”，是指顾昭少年时的一场车祸，他正是在那场车祸中失去了双腿，也失去了他的父亲。
“顾昭性子太冷，不太容易相处，这我是知道的，”顾母看了她一眼，仿佛已经知道她说的不全为真，但也没有戳破，她继续说：“我只希望能有一个人，能温柔地走进他的内心。”
“……嗯。”叶阮阮犹豫了一下才回应。
“你不用这么拘谨，”她看了看叶阮阮，忽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你顾忌叶家，但我希望，你和顾昭的感情，和叶家无关。”
叶阮阮想了想，说：“我可以保证。”
“是吗？”顾母淡淡地说：“不考虑叶家的话，你真的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叶阮阮觉得她简直是在拷问自己的灵魂。
她从顾母的语气中听到了太多的愧疚与期盼，以至于不忍心演戏来骗她，可她又答应过顾昭，要装就装到底。
顾母下一句话却解救了他。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她转头看着叶阮阮的眼睛：“我可以向你保证，答应投给叶家的资金一定会到位，我只从你这里要求一点，就是诚实。”
叶阮阮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触动，抬头看她。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并不足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她继续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你也要向我保证，如果你不能爱他，就也不要试图让他爱你。”
叶阮阮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有些怔怔。
“如果你们最终不能相爱，”顾母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们可以离婚。”
听到这句话，叶阮阮几乎是震惊的。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顾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看向顾母，但顾母却没有继续看他，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叶阮阮跟在她身边，心中思绪万千，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她看透了，于是干脆将所有的伪装都收的严严实实，只是问出心中疑问：“您当时为什么会同意这桩婚事？”
顾母的脚步却忽然停住了，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
“我知道顾家和叶家祖上交好，但这一定不是您同意的原因，对吗？”叶阮阮又问：“所以您为什么会同意？”
顾母沉默了片刻，回答道：“顾昭同意了，我尊重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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