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数十年来从不让弟子任何一人进入此处，可如今却……”
卢小闲抬头，目光如炬。
“师尊，何日渡劫？”
田夏旗哑然失笑。
“果然如此，你居然连老夫的境界都能看透，谁能相信你还是个清心境的弟子啊？”
卢小闲沉默半晌以头抢地：“师尊于小闲有再造之恩，本不应有所隐瞒，只是……弟子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求师尊原宥……”
“好啦好啦，说的像谁怪你似得，修士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这挺好的。”
田夏旗不以为意，突然另起一行。
“那个海魔统领，是你杀的？”
“是。”
卢小闲压根就没隐藏的意思，他的手段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秘密，对于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穿。他刚刚所谓的幸不辱命，其实指的就是这件事。
对于自己的师父，他从来都没想过隐瞒。
“厉害，说出去谁能相信，为师的弟子如今可能斩真了。”
田夏旗捻须大笑，看得出来是真的高兴。这种不问根底的信任其实对于卢姥爷来说很魔幻，但他越是不敢相信，反而越是感动。
“你可知道，为师为什么守着这些牌位？”
“是因为怀念先辈？”
“先辈？嘿！”
田夏旗指了指最下面的一排：“这一行可都是我的弟子辈，往年见了我面都是要称一声师叔的，哪来的什么先辈可怀念。”
卢小闲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不敢插画打断，默默地垂首倾听。
“当年我小梅峰心修一脉威震天下，公认灵隐第一，山内百名弟子无一步是精英中的精英，嘿，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林莱飞影，也只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可惜，小梅峰声势鼎盛，却在西洲一战而没，你可知道，这一百一十六名同门，在同一日之中战死黑魔海。”
卢小闲悚然而惊，抬头看去，田夏旗已是双目血红，一字一顿。
“你要记住这生死血仇，我们小梅峰满门勇烈，不是死在海魔的手上，而是被宗门抛弃，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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