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琼站在门口，脚却迈不动了。
恰好一位衣着简朴的老人打这巷子经过，行琼慌忙拦住打探。
“老人家，这住着的人呢？”
那老人打量了一番行琼和渊兮两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不凡，不过在不复当初的进京都之中，行琼二人也算打眼了。
“仙长您是说这里住着的关家老爷？”
“正是，不知您可住在这附近？知不知他们家的下落？”
“仙长客气，小人原就是关家的下人，这关家三爷一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没了。”
“五年前...”，行琼后退一步，被渊兮稳稳的扶住，五年前，那不正是她被关瑞胜骗于京外玉林的那年。
“是啊，仙人您可能不知，这关家三爷是出了名的重情义。当时我听府中旁的下人说是因为老爷的义兄意外身亡后，过度悲痛伤了身子。
然后抑郁伤身，病得更加厉害了，我记得就是那年的春天，连夏天都还没到，老爷他就去了....这关府，也就败了....”
“重情义？呵.....”
竟然死了，悲痛伤身？
这老人家说的越情深义重，行琼只越觉得讽刺。
“仙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小人就先走了。”
那老人说着就似乎又要向巷子里头走去了，行琼看着他的背影扎了眨眼。
“等等，那....玉...关瑞胜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老人回过头看向行琼，想来他也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老爷走了之后，夫人也病了。没过几月夫人也追随老爷去了，之后....”
“之后呢？玉儿她...”
“玉儿小姐消失不见了....有人说，她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
“胡说！”
不管心中如何做想，听到此番话，行琼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那老人似乎也被行琼吓到了，自知失言向她躬了躬身子，就要走了。
行琼往他手里塞了锭金子，拉着渊兮走了。
.......
......
一直到渊兮似乎带她回到了一处洞府，行琼才回过神来。
“他死了....”
行琼愣愣的坐在了矮凳上。
“谁？”
渊兮大步走向隔窗后，看不清面容。
行琼深吸一口气，将她爹娘以及关瑞胜的事情缓缓道来。
“我只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
“可能没有为什么。”
行琼看向渊兮，天外天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洞府内也暗沉了下来。
此处洞府似乎久无人居住，他手中托着一颗半拳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在他侧脸撒下半片阴影。
“可能他就是要杀人，可能他就是注定要死的。”
行琼紧紧的盯着渊兮，这话，她没听懂。
“有一天，我发现事情突然边的不一样了。为什么有人会突然作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而事后又好像一无所知？
而最奇怪的事情，莫过于为什么世界都在跟着改变，却走向了不同于既定的轨迹？
不过是刚刚触碰到一些边界，我竟然会莫名其妙的选择分神历劫？
你爹娘的死，就好像突兀叉出来的线头，好像是有人要他们死，然后他们就死了。
就像之前那场莫名其妙的派系斗争，明明都已经处理好了的事情，第二天突然就变了，好像是有人凭空更改了线路一样....”
渊兮看着眼神空洞的行琼，缓步走了过去。
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想要安抚她颤抖的身躯。
“我之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从你这里得知...这一切都是一个游戏。”
行琼用力握住自己的双手，才能勉强让自己停止颤抖。
她用力抿了抿唇，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所以说这一切，也都只是一个游戏。
他们也只不过游戏里的NPC，被规定了剧情，设定了线路，到底也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只要活着就要好好的活都只是假话而已！她根本就....不是人了！
何谈其他？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她决定，原来她所拼搏的、所追寻的一切都只是别人随意的一个决策........
......
那她所欲所求，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紧抿的嘴唇被轻轻扣住，渊兮抬手抹掉行琼唇边被咬出的血痕，眼眸低垂。
“你不知，那日我就这样看着你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地上，已没了气息，
谁都不知道，我多想就那样跟你一起死了吧。”
渊兮抬眼看向行琼，笑了笑，却没有了当初的滋味。
“或许死了，也就了结了...”
人一生可以拥有很多东西，也会贪图很多东西。
在那么多东西面前，自由就显得不重要了。
但渊兮却是一个放不下自由的人，为了自由他放弃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只为了可以按照计算好的路线，得到最后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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