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中原也是个聪明人，听了于向阳的话，心念一转，就明白于绯的打算了，他敲了两下桌子，沉吟片刻，道：“于老师看来也是个好学上进之人，年纪轻轻，就能通过自考，前程不可限量。不过，县里小学现在也没有编制……”
“这样吧，反正于老师是计划用四到五年的时间来完成岗位的调动，那咱们就以五年为限，五年内，于老师只要能教出一个高年级的跳级生，那我就想办法给你留一个编制。”
于向阳哈哈笑道：“小妹，还不快多谢杨主任。”
于绯可算是放下了心，欢喜的道：“谢谢杨主任！”
不过是一个高年级的跳级生，她还是有信心的！大不了把寒暑假也利用起来嘛，她还就不信了，一年多出三个月的时间，几年下来，还教不出一个跳级生！
只是……要对不起江老师了……
林清荷看看杨中原，看看于向阳，再看看于绯，心里暗暗吐槽：喂喂喂，怎么都不把自己的意见当回事？她一点也不想转学好吗！
相比起书法和绘画，明明培育优种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就算将来成为书法家，画家，不说对国家和社会创造的贡献，单单说赚的钱，也远远不及她搞优种好吗！
林清荷没有继续反驳，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就像刚才杨中原说的，他们这些大人，是不会把小孩子的意见放在心上的。
果然还是得回家，让妈妈来拒绝才行。
达成一致后，杨中原也等不及了，说：“那于支书，我今天有事，就不招呼你了。于老师，咱们现在就去凤鸣乡，找林清荷的家长把这件事定下来！”
于向阳起身道：“行，那我就先告辞了。”
于向阳走后，杨中原把伍从文叫来，说：“小伍，现在有车吗？我要去一趟凤鸣乡。”
伍从文道：“赶巧了，今天没人出车，杨主任您要用的话，我叫黄师傅开过来。”
“行，我们到门口等他。”
在教委的大门口等了一会儿，有就一辆外观有些老旧，但打理得挺干净的小车开了过来，杨中原招呼着于绯和林清荷上了车，对司机说：“黄师傅，去凤鸣乡，你认识路吗？”
“认识。”
黄师傅是退伍军人，话少，答了一句就轻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车上，林清荷沉默不语，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她当初就不该画得那么好，随便糊弄一下，就没现在这些事儿了。
她琢磨着，对于拜师这件事，妈妈大抵是会同意的，她所能争取的，也就只是学习的时间了。
但寒暑假那几个月，是跑不了的。
她有些头疼，培育优种的过程中，灵泉水是一天也不能缺的，她要是寒暑假都不在家，就只能把她种的蔬菜打包带上了。
想想都觉得好笑，出个门这不带，那不带，带几盆蔬菜……
专车速度的确是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凤鸣乡，于绯陪着去往上河村。
来到河岸，下午过河的人少，船停靠在回龙湾，林茂江和王彬缩在河岸的木屋里休息，听到有人叫九爷爷，林茂江从窗口探出脑袋，眯着眼一看：“咦，好像是荷花儿那丫头啊。”
王彬也探头一看，说：“是荷花儿，她不是去县里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茂江说：“走，去接她过河。”
两人把船撑到对岸，看到林清荷身边，几个气质不凡的人，林茂江小心的道：“荷花儿，这几位是什么人？”
林清荷说：“九爷爷，这是县教委的杨老师，这是黄师傅，这是我学前班的老师于老师，他们要去我家，找我妈有事。”
“哎呀，原来是县里的领导，荷花儿这丫头真是能耐了，连县里的领导也请来了。几位领导，快请上船。”
等上了船，林茂江让王彬撑船，他把林清荷喊到船尾，小声的问：“荷花儿，县里的领导过来找你妈做什么？是不是有你爸的消息了？”
林清荷皱眉道：“不是，是那位杨老师想收我做他的弟子。”
“收徒？这是好事啊！”林茂江高兴的道：“荷花儿真是能干，连县里的大领导都想收你为徒了，等你学了手艺，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对了，那位杨老师，是教什么的？裁缝，还是理发？”
林清荷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九爷爷，杨老师不是教这些手艺的，他是教书法和美术的，就是写字和画画。”
林茂江嘟囔道：“写字和画画？这学来有什么用？”
船舱里，杨中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竟是被人当做手艺人了……
等靠了岸，林清荷几人离开后，林茂江说：“彬子，你看着船，我去找一下四哥。”
他是个粗人，啥都不懂，四哥想必是懂的，那个写字和画画，学了有用吗？可别把荷花儿给坑了。
林茂江远远的看到四哥在屋檐下乘凉，就叫道：“四哥，四哥……”
林茂德抬眼一看：“是老九啊，这么急急慌慌的，有什么事？”
林茂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是荷花儿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县里什么委的老师，说是要收她为徒，教她写字画画的。”
“什么委？”
林茂江挠挠头，愣道：“哎呀，是什么委来着，我忘记了……好像是交委？还是叫委？”
“教委？”林茂德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林茂江不知道教委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啊！他道：“你确定是教委的？”
“好像是叫教委，四哥，你去看看吧，这个写字画画的，学了有什么用？别把荷花儿坑了。”
“那是书法家，画家，真要是能学精了，那可了不得！”他说着就往林静家走，一边道：“你回去吧，我去林静家看看。”
等他赶到林静家，正好听到于绯在给林静介绍，说：“林大姐，这位是县教委的杨中原杨主任，同时也是咱们江阳县书法协会副主席，美术协会副主席，今天过来呢，是想收林清荷同学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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