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对不起”还没说完，江砚殊突然手腕倾倒，直接把手上一整杯茶水都倒在了她的头上。
这一切就像刻意的慢动作一样，茶水顺着那个女生的长发慢慢滚落，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在浅色的连衣裙上晕开了一片浅褐色的茶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砚殊倒完水，又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包医用手套，慢慢地套在了手上，然后隔着冰冷的塑胶层，左手的手心轻轻接触到了对方的后颈。
他又用右手拿起茶杯，温声道：“谁来帮我满上茶水？”
“我来！”庄园园反应迅捷地跳了起来，提起她手边的玻璃水壶，还遗憾地咂咂嘴，“就是这茶水都凉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我换壶烫的来？”
她立刻给江砚殊手上的茶杯倒了满满一整杯，那茶水满得几乎都要当场晃出来。
江砚殊重新翻转手腕，又是一杯茶水倒在了那个女生的头上。
第二杯，还是意犹未尽。
他再次把空茶杯递了出去：“再来一杯。”
庄园园：“嘿嘿！好，来喽！”
云染：“……”她都没眼看下去。
江砚殊微笑道：“我不记得你叫什么，不过我记得你经常跟在阮熙沅身边，是她的小跟班。你帮我转告她，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现在这样靠着别人帮她出气，自己却不敢露面，真是太无聊了。”
他微笑着把第三杯茶浇在了对方头上，这才松开了握住她后颈的手，语调还是那样轻柔：“念在你还是初犯，你泼云染一杯水，我就泼你三杯，要是还有第二次，那就不止是三倍，而是十倍，二十倍奉还了。”
他漆黑的双眸紧紧地锁住了她，就像猛兽定住了弱小可怜的猎物：“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那个女生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下次、下次再也不会了！”
“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江砚殊缓缓地褪下了手套，“记住，没有下次了。”
女生捂着脸，几乎是逃离包厢的。
庄园园天生喜欢看热闹，还热烈鼓掌：“哎呀，好厉害，好凶！”
但是她喜欢！
云染表情复杂地看着若无其事回到座位的江砚殊，虽然她知道，他的真实性格肯定不是表面上那样，可是这也太……
要是被人拍下来，这就是妥妥的渣男施暴现场版。
……
吃过午饭，云染就跟高中同学们分开了，现在才刚开学报道，大家都还有很多事要忙。
江砚殊去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两根冰棒，直接贴到了云染的脸颊上，笑道：“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云染被冰棒突然冻了一下，回过神来：“哦，没有。”
她倒不是吓倒，而是……
“如果刚才那一幕被人拍到了，上传到网上，或者校内论坛里，你就要出名了。”
虽说事出有因，可江砚殊的确是欺负了人家女生，而且还是用了非常恶劣的手段……
江砚殊若无其事地回答：“我刚才看过了，没有人偷拍，就算真的拍下来，我也无所谓。”
他拆开冰棒的包装纸，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又舔舔唇，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斩草要除根。”
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告诉他，不要有妇人之仁，一旦心软了，对方就会以凶猛十倍的势头反扑回来，对别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和伤害。
他绝对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那个女生跟阮熙沅关系很好，阮熙沅就是那天军训汇演上对你介绍说自己是傅钧迟未婚妻的那个女生。”
云染更疑惑了：“那关我什么事？”
“跟你当然没关系，但是跟傅钧迟有关。”江砚殊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就算他表面上是个傻白甜，实际上也仅仅是迷惑人的表象。”
“就拿阮熙沅来当例子，她当然不会逢人就说她被自己未婚夫绿了，而会对着身边的好朋友哭诉，有人抢了她的未婚夫。”江砚殊一本正经地给她科普，“自然就会有朋友为她出头，就算真的惹出什么麻烦来，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她根本没有撺掇朋友帮她报复回去，都是别人自愿的……”
云染打断他：“我懂了，你不用再说了。”
这种套路，她真是遭不住，与其惹上这种人，还是直接从根源上把一切危机都切断。
她直接拿出手机，给傅钧迟发了一句：“为了避嫌，你还是不要拉我打游戏了。”解释完，就直接把他拉黑删好友。
江砚殊就只是微笑着看她做完这些事，什么都没说。
深藏功与名。
……
开学之后，云染就投入到连轴转的上课时间。
她除了生物化学以外，还选修了隔壁一所大学的药学，周一到周末，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不是正在听课，就是正在实验室里忙，根本没有一丝空闲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香水协会的资格考试很快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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