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外界，即使我活着，恐怕也只能感觉你生命气息旺盛雄浑。”儒雅中年男子侃侃而谈。
云洪听着，心中愈惊。
伪仙域？
“前辈真是百剑真君？”云洪忍不住道：“但百剑前辈不是数万年前就陨落了吗？”
“嗯。”儒雅中年男子眼神微微一黯：“我是，也不是。”
云洪怔住了。
什么意思？
“这不算什么隐秘，以你的修为，将来自然也能知晓，我便和你说说吧。”儒雅中年男子说道：“准确说，我是百剑真君陨落后，一道拥有着‘百剑真君’全部记忆的‘界灵’。”
拥有记忆？
界灵？
云洪心中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
据云洪所知，未渡天劫成为仙神，生灵的极限寿元便是九千年，这是天地规则铁律。
但同样有取巧手段。
最常年的就是‘化灵’，只要转变形态，不再是生命，自然不再受天地规则限制。
许多修仙者，畏惧死亡，临死前都会将自身元神和傀儡之身结合，将自身转为一具傀儡。
也有转为法宝之灵的。
而眼前的儒雅中年男子，恐怕就是百剑真君临死前和此界本源相融，诞生出的界灵。
灵，虽再无生命之潜能，但理论上却拥有着永恒之寿元。
当然，理论终究只是理论。
化灵过程无比艰难，如战魂兵中的战魂，就是一种化灵，成功率却低的可怕。
其次，傀儡之身会碎裂，法宝会腐朽，世界都要衰亡，没有什么能够永恒，最终都会消逝于岁月中。
最为重要的一点。
生命，最是特殊，生命灵魂最本质的点滴灵光，是根本无法转移的。
所谓转化为灵并非是单纯换了一具身躯，更准确而言是——记忆复制！
化灵之后，新生的灵拥有着生前种种记忆，虽然潜潜意识中还是会认为自己活着，但终究不再是生前的自己，只能称为一个‘复制体’。
死亡，终究无法避免。
当然，即使如此，也有许多修仙者会去‘化灵’，高阶修仙者不抗拒，主动转化融合成功概率自然更高。
“三万多年前，我竭尽所能做好准备，但最终，渡天劫依旧失败。”儒雅中年男子眼眸中隐有一丝追忆，轻叹道：“生命有始有终，该腐朽时，本来自该腐朽，不可强求。”
“但我放心不下宗门，放心不下家乡世界。”
“而当时，我体内世界外显，更承受过‘仙炎’考验，已能真实存在。”儒雅中年男子轻叹道：“我擅长空间之道，体内世界本就强大，当时踏过最关键一步，铸就真正的‘仙域’仅剩一步。”
“即使我陨落，此界大概率也不会直接崩溃。”
“一念之差。”
“我在神魂消散的前一刻，选择舍弃肉身和生命灵光，彻底融入了我的体内世界中。”儒雅中年男子轻声道：“融合过程无比艰难，但我最终还是成功了，最终成为了此界界灵。”
“此界长存，我亦长存。”
云洪明白了。
难怪他觉得这百剑天地不同寻常，不同于一般修仙者开辟的小天地，连空间波动都能完全隔绝，完全能媲美洞天法宝了，原来竟是‘仙域’。
修仙者，第四境紫府洞天，是开辟体内世界雏形。
第五境万物星辰，是令体内世界逐渐成长，而第六境归宙世界，则是真正令体内世界趋近完美。
而修仙者一旦陨落，体内世界自然也随之崩溃。
可一旦渡过天劫，更可选择将体内世界外显，和真实世界再无任何区别。
仙人之世界称为‘仙域’，神灵之世界称为‘神疆’。
倘若仙人神灵陨落，所开辟的‘仙域神疆’自然会大损，却不至于如修仙者体内世界般完全崩溃。
百剑真君，渡劫失败，所开辟的体内世界虽未完全蜕变为‘仙域’，但亦无比接近，故最终留存至今。
“我这‘百剑天地’，亦有初始仙域几分风采，称得上一声‘伪仙域’了。”儒雅中年男子微笑道，颇有几分自得。
云洪深吸一口气。
这百剑天地的种种神异特殊，尽皆都解释得通了。
同时，云洪也明白，这‘百剑真君’活着时，绝对是归宙境修士中一等一存在。
自古以来，渡天劫者不知凡几，但能留存‘体内世界’的有几人？
“前辈告知晚辈如此隐秘，又将晚辈特地引来此地，恐怕也是有特殊原因吧。”云洪轻声道。
“洪道友聪明。”儒雅中年男子点头道。
“我虽只余一道灵，再非生灵，更无挣脱希望，但我终究是牵挂宗门和家乡世界的。”儒雅中年男子轻叹道。
云洪默默听着。
这些事他懂，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数千年前，十绝剑宗最后一位归宙境陨落，危机四伏。”儒雅中年男子摇头叹道：“我虽死，亦要帮扶宗门，自然要出一份力，故专门布下六层关卡，允许外界生灵来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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