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假装生气，说：“我知道这是个人隐私，你不和我说，我也能打听出来，你说了我还懒得听呢。”
说着话，老头自己滚动着轮椅去了阳台。
护工急忙追了上去，把轮椅扶正，给老头的腿上盖了一层薄毯，然后像哄小孩似的说。
“好好，我告诉你，你可不许问我们经理。”
老头立即一脸的兴奋，连连点头，说。
“放心，我嘴严着呢，你快说。”
护工确实不想说这个，可是，她又怕老头起疑心，再怀疑她不真诚。她犹豫了一下，说。
“我们经理离婚快三年了，没见有男人来找过她，估计没有男朋友。”
老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问：“她因为什么离婚？”
护工有些为难，说：“大爷，您就别问了，这要是让经理知道了，说不定怎么处分我呢，咱换个话题行不？”
老头的犟劲又上来了，说：“不行，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否则，我就去你们经理那投诉你。”
护工实在没有办法，一脸无奈地说：“行，我服您了，我就说，您可要哪听哪了。听说是我们经理的前夫重男轻女，经常打她骂她，她受不了就离婚了。”
老头突然很生气，大声说道：“简直岂有此理，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男人。你们经理做得对，就应该离婚，她不离我都不答应。”
护工急忙劝道：“我的亲大爷呀，您可千万悠着点，气大伤身。您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没法和你儿子交待。”
老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刚才他真的动气了，不是因为护工，而是替李招娣打抱不平。
沉默了片刻，老头又问：“你们经理就打算这样过下去啦？就没想过再成个家？一个女人带孩子难过的地方多着呢。”
护工苦笑着近乎哀求。
“您可真是我的亲大爷，您别问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经理想不想成家，她又不会和我说，您要是想知道，等她来了，您自己个儿问他吧。”
老头像是自言自语，说：“这样单下去可不行，我自个儿问就自个儿问。”
护工怕老头再问出什么她不想说的话来，急忙找着借口。
“大爷，您自己坐会，我去把您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也该做午饭了，我再去买点菜。你中午想吃什么？”
老头眼睛看着楼下，默叨着。
“都七天没来了，也该来了。”
护工见老头没回答她的话，笑了笑，回到屋里，把脏衣服放进滚筒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通了电源接了水，然后拎着筐往要出门买菜。
临出门口的时候，护工回头叮嘱了一句。
“您就在阳台坐着哪也别去，我半个小时就回来。”
老头答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看着楼下，像是李招娣马上就要出现在楼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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