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鸟族之前，风十一特意去找了一趟天帝商量借用瑶台境的事情，想必是对风十一心怀愧疚吧，天帝答应的很是爽快。
“天帝这一次不要问一问天后的意见？”
想当年为了查清漆鸣凤的事情，风十一曾提过要使用瑶台境，那时候却是因为未得天后同意实有不便，才用了鸟族的回溯镜。
若当年直接用了瑶台境，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风十一自我否定，不可能的，就算瑶台境查出了那个幕后之人是墨南浔，墨君临依旧会继续实施他的阴谋，因为，在墨家父子的心中鸟族的使命重于一切。
天帝被风十一陡然的一句话弄的哑然笑之，“小狐狸，你这是在埋怨朕吗？”
风十一道：“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呢？是不是觉得委屈，当年若不是朕让你去魔界，如今，你至少可以跟你师姐一起振兴青丘，而不是后来成为了一个被人喊打喊杀的魔尊。”
风十一又道：“天帝陛下严重了。是我有负所托，没有将魔族带着走上正轨。”
“不，你做的很好，这些年，魔族十分安稳，若有机会，你可以回去看看。”
风十一声音空灵，像是回答了天帝的话，也像是自言自语。“会回去的。”
天帝又道：“小狐狸，华曜是不是被你救出来了。”
风十一怔住，难道天帝还不肯放过华曜。“陛下，华曜的力量这些年已经被墨家父子消耗殆尽了，他已够不成威胁。”
天帝失笑，“莫要紧张，就当是对你这么多年的弥补，朕向你承诺，天界绝对不会动华曜。”
“那……”
“只不过他终归是魔族人，不可在天界逗留太久，还是尽早送他回去吧！”
风十一也知道，华曜久待天界，势必影响不好，仙魔人一直以来都分的很清楚。
只听天帝接着说道：“至于你，凡人之躯，之后经过瑶台境重塑仙骨，不管你是想回魔族，还是去青丘，朕都应允，对于你手中的曜邪，我想它的力量你也不会再想拥有，况且凤夕山需要，你会救凤夕山的吧！”
天帝眸子在风十一手中的曜邪上打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风十一当然知道天帝绝对是相信她会去救凤夕山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就像是当年肯定她会去魔界一样。
风十一突然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她不着痕迹的往后轻轻退了两步，语气平缓而有力。“陛下，凤夕山我会去，但到目前为止，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你是想问为什么当年忘川涯上我对你下了杀令，是吗？”
这种一眼就被看穿的事情当真是让人不好受，风十一讪讪的摸了摸鼻头，硬着头皮点头了，本来想好的委婉，却变得这样直接。
“小狐狸，朕说过，没有人能破坏三界的平衡，即使你是朕派到魔界去的，若你成魔，朕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过你。”
风十一自嘲，“我从未想过自己在天帝心中占据了多少分量，与三界大业相比，我实在是微不足道。”
“当年身为战神的夜瑶也曾质问过朕，是不是在朕眼中，只有三界平衡，没有个人生死。他希望我能留你一命。我告诉他：若大战无法避免，便杀了你。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当时转身时的那个眼神，几分凄凉，几分不满，更多的却是自责。所以当他自忘川涯上归来，朕便知道天界终归失去了战神。”
听罢天帝的话，风十一才知道自己曾经又误会了夜瑶一次，他有替自己求过情，那时候的他也曾一心一意的想要保护自己，而自己却口口声声的质问他所谓的保证。
那个傻瓜，背后默默做出的事却从来不说。也幸好，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等她上了瑶台境，重塑仙骨，剥离魂魄，还他本命灵力，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只不过，凤夕山的事情着实有些棘手，曜邪的力量又能支持多久呢，她可做不到墨家父子那般，以吞噬他人内丹为代价来增强力量。
结束了刚刚的问题，风十一有了新的问题。“陛下，你可知道悠姬天尊？”
风十一悄悄地抬起头，斜着眼睛偷偷的瞄了瞄天帝的神色，却见他有着一瞬间的不自然。
“小狐狸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没什么，之前看《洪荒传记》之时，书中有提到过此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只不过书中记载太过简短，所以想问一问天帝陛下，毕竟你见多识广。”
天帝道：“我对她也知之甚少，只知她魂归于沧溟海。”
“那你能说说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悠姬天尊时任三界共主之时，并不怎么与天族往来，她是一个极其散漫且追求自由之人，所以，朕即便是天帝，见她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从陛下的字里行间去领会三界共主的风采。”
不知怎么的，风十一刻意隐瞒了她从凤凰灵脉那里知道的一切。
若凤凰灵脉所说的悠姬天尊的事情为真，那么当年到底是谁拿走了灵心就是一个未解之谜。
而悠姬天尊的下落也无人知道。
她会是凤凰灵脉口中的悠姬吗？风十一连忙否认的摇了摇头，悠姬是麒麟，而她不过是一只狐狸。
见风十一暗自神伤，天帝道：“小狐狸也不必如此失望，这世间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悠姬天尊。”
风十一又来了兴致，“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容貌是累赘，容易引人遐想，所以时常带着面纱斗笠。”
啥，引人遐想，这是对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自信啊！夜瑶长得那么祸国殃民，也没见他故意遮挡，不过，那时常板着的一张脸，估计比面纱还管用。
一想到夜瑶，风十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十一见她脸有红晕，心知肚明，“小狐狸这是想到陌染了吧！你也是好手段，我天界第一公子居然被你勾搭了去。”
明知道天帝是在调笑自己，风十一大胆的说道：“天界那些庸脂俗粉的仙子，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所以夜瑶只能被我勾搭走。”
天帝被风十一这样骄傲的神情逗笑了，也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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