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好想的，当然是想办法报警了。”徐柔丽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碧天鹫是怎么做的？”萧正笑着问。
“假装偷钱包通过警察来摆脱。”徐柔丽说到这儿慢了下来：“这是有些不一样……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们灰道上的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和普通人不同……哦，我知道了！碧天鹫这是想利用我们警察！这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可是一件涨脸的事。”
“不，不，不，你这么想就太小看他了，他可没那么简单。”萧正笑着摇摇头：“他之所以选择偷钱包被抓这种方式，除了能安全地摆脱跟踪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跟踪他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跟踪已经被发现。因为碧天鹫想知道那个跟踪他的人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狗蛋子，我想你被人跟踪的次数也不少吧？碧天鹫是怎么想的你应该很清楚。”
“嗯。”久没说话的狗蛋子点点头：“我做卧底被人跟踪的时候也是这样想办法不露声色地摆脱。其实想抓住跟踪你的人不难，难的是怎样才能知道他背后的指使者是谁？目的是什么？是卧底的那个毒枭团伙来试探，还是另一个毒枭团伙来火并，或者是当地的警察来侦查等等。如果这些不搞清楚的话，迈错一步可就不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整个卧底行动的成败。”
“你为什么不反跟踪？”徐柔丽问。
狗蛋子瞟了瞟徐柔丽，嘴角不屑地一扬：“不要以为跟踪你的人是傻子，一旦发现你有所警觉，跟踪者马上就会撤退，或者换个人躲在暗处继续监视你。你很少有机会反跟踪的。”
徐柔丽吐了吐舌头没说话。狗蛋子觉得自己的言语有点唐突，赶紧转换一种缓和的口气：“其实我想碧天鹫肯定也尝试过反跟踪，只是没有成功……我猜的……”
“你说的这个杀手锏是不是告诉他你知道那个跟踪他的人是谁？”段竹萱突然冷冷地问。
“是……啊。”萧正一下慌了神，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自己构制的漩涡。
没等萧正回答，段竹萱一拍茶几，吓了屋里人一跳：“刚才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对啊。”徐柔丽这才反应过来，合上笔记本也为虎作伥地一拍茶几：“说说怎么回事！”
“我没有把握，不敢乱说……”萧正语气里透着胆怯。
“没把握跟我们说？你倒是有把握作为杀手锏跟碧天鹫说！”段竹萱冷哼一声，斜眼睥睨着萧正。
“说说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徐柔丽得理不饶人地疯狂叫嚣。
“嘿嘿，正哥，这回被自己反杀了吧？”狗蛋子幸灾乐祸地拍拍萧正的肩膀，他盼望徐柔丽对萧正的这个态度都快把自己盼成‘回头石’了。
“我是想当碧天鹫企图用点小甜头蒙蔽我的时候我用这个反将回去，让他把真相全吐露出来……”萧正抖抖肩膀甩掉狗蛋子的手，小声狡辩。
“哼，你这到底是谁在给谁甜头啊？”段竹萱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萧正。
“刚才说杀手锏是有点不对，应该是鱼饵……”
“鱼饵？鱼什么饵？有这么大的鱼饵吗？你这是打算把自己挂钩上甩出去吧。”徐柔丽狐假虎威地在一旁帮腔。其实她对萧正什么事总喜欢说一半的做法早就已经看不惯，这回正好借着段竹萱这股东风好好给萧正一个教训。
“我，我，我……”萧正一边嘴上应付着，一边暗自琢磨该怎样度过眼前的这道难关。
“别东张西望的，老实交代你的问题。那个人到底是谁？”徐柔丽像段竹萱一样，一双大眼瞪着萧正。
“正哥，我看你还是招了吧。你要不说我可要说了。你看，你把徐柔丽都气成啥样了？要不是有耳朵挡着，鼻子都快歪到后脑勺了。”狗蛋子心惊胆战地看看徐柔丽那张快要变形的脸，准备抢先一步叛变革命。
“好，我说，我说……”萧正心里还在飞快地盘算着是否还该继续隐瞒下去。其实他倒不是不想说出来，他只是担心段竹萱知道了以后执意要参加对碧天鹫的审讯工作，这会坏了大事，因为段竹萱的表演功力实在是不行！
“这就对了嘛。”徐柔丽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笑靥如花地打开刚才被自己拍得有些变形的笔记本：“现在说还来得及，起码可以争取个好的态度。”
“已经来不及了。”段竹萱一伸手挡住徐柔丽正准备落下的笔：“跟踪碧天鹫的幕后指使就是那个保安文队长吧？”
萧正和狗蛋子互相疑惑地看了一眼，根本不相信段竹萱居然能猜得这么准。
“你俩别看了。以为我这个中队长是白当的？就你们那点小伎俩还能瞒得了我？！”段竹萱一看萧正和狗蛋子虽然表面上还故作镇定，但刚才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那道心虚的眼神还是被她给捕捉到了。
“正哥，我看还是说了吧，她都知道了。”狗蛋子看着萧正，征求他的意见。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们还说啥？”萧正瞟了瞟段竹萱。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总感觉段竹萱这一次纯粹就是蒙的。
“正哥，我知道你担忧的是啥。”狗蛋子看着萧正暗暗向段竹萱那儿示意了一眼：“你认为事到如今你还阻拦得住吗？”
“那行，我就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萧正想了想，狗蛋子说得确实在理。就段竹萱那脾气，一旦让她知道你有隐瞒不报的苗头，她绝对会在你身上缝个跟踪芯片时刻追踪你。
“你先说来听听。”段竹萱歪着脑袋。
“我要是说了，你不能参加对碧天鹫的审讯。”萧正认真地看着段竹萱：“我这真的是出于对案件本身的考虑。你知道碧天鹫是个什么样的人，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如果我们在审讯过程中稍微露出了一点破绽，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行，我答应你，我绝不参加审讯。”段竹萱非常识时务地想了想：“但你们在审讯过程中不能违反政策，既不能诱供，也不能刑讯逼供。”
“这个我可以保证。”还没等萧正说话，狗蛋子一拍胸脯，向段竹萱承诺：“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正哥诱供。只要没有你在，也绝不会有刑讯逼供。”
段竹萱听了狗蛋子这话脸色一沉，但随即和颜悦色地问萧正：“你一个人就能说得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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