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柔丽听到这儿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如果当时汇滨的警方能够认真调查就好了，那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么一堆的事了。”
“你现在这么讲也不能说有错，但你还是应该从当时的角度出发。”萧正摇了摇头：“我仔细地看过关于那件案子的卷宗。实际情况并没有像碧天鹫说的那么严重，里面有他的主观因素存在。除了碧天鹫的父亲被打得比较重以外其他的人都只是轻伤，火灾的损失也很小，只是烧毁了一些桌椅板凳，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恐吓威胁。
而且就连碧天鹫的父亲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被打伤的还是被砸伤的，况且他受的伤还只是小腿骨折，在住了将近两个月的院后由于心血管疾病去世的。所以这件事从当时的证据来看的确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汇滨警方也就只能在抓了几个嫌疑人拘留一下后就结案了。
但从碧天鹫的角度来看就完全是两码事了。因为他始终认为他的父亲就是被那几个混混趁乱围殴打伤致死的，而背后的主使就是慕正豪和后来才知道的，所以他才一直要找这两人报仇。现在他突然知道他父亲的伤并不是因为被人群殴而是被某个人专门打的，你说他能轻易放弃吗？”
“那碧天鹫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些？他一直都想亲手报仇的。”徐柔丽接着问。
“他当然想。但他想清楚了厉害得失后决定还是向我坦白比较好。”萧正说到这儿用手比划了一下想喝水的意思。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边段竹萱站起了身直接从办公桌上拿过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萧正想都没想接过来就一饮而尽。这一幕提醒了一直站在徐柔丽身后垂手听令的‘小英子’狗蛋子，他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徐柔丽。没等徐柔丽伸手，眼尖的程宾实一把就抢了过去。
“如果碧天鹫把人撞伤那么按照约定他是得不到那个仇人信息的，如果按照约定把人撞死了那就不是还能不能报仇的问题，而是背负着杀人罪名该怎样逃脱警察追捕的问题，这可不是碧天鹫愿意接受的结果。
要想得其所愿除非他能找到一个死忠来替自己担罪。可他不是安信，找不到那样的人。而且就算是真的能如碧天鹫所愿报了仇，他其实这时又有了一个新的仇人，就是唐艳茹本人！
虽然唐艳茹只是以慕正豪一个知情手下的身份和碧天鹫谈的，但碧天鹫认定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黑明豺，否则他不可能对这些内幕了如指掌。碧天鹫之所以愿意再次和我合作，也是想利用我把真正的黑明豺找出来。”
徐柔丽喝着狗蛋子重新递过来的水没说话，只是用一种不解的眼神望着萧正。
萧正从徐柔丽的眼神中看出她心里的疑虑，笑了笑，问：“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不让狗蛋子装死，让唐艳茹自以为得逞后和碧天鹫交易时露出破绽再人赃俱获？”
徐柔丽默认地点了点头。
“先不说狗蛋子装死能不能逃过唐艳茹的眼睛，即便是让狗蛋子装死成功也没用。因为她想杀的人并不是狗蛋子……”萧正说到这儿眼睛紧盯着徐柔丽，一字一顿地说：“而是你，徐柔丽！”
“为什么？！……喔，我知道了。”徐柔丽身体一怔，把额头上的毛巾抓在手里，眼睛瞪得溜圆：“那天在何有田小卖部时看到她的那种眼神真的很渗人，我一直以为她主要针对的是何有田。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歹毒，要把我置于死地！”
“所以你不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当然不可能让你这个弱女子来冒这个险，所以我安排了狗蛋子去为你挡这一枪。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和碧天鹫做过多次撞车试验。喏，这就是试验的结果。”
萧正说到这儿又像刚才那样抬起了自己受伤的左手，边说还边博同情地瞟了瞟段竹萱：“医生说我的这条胳膊以后就算是废了。不能沾水，不能端碗，不能干家务，甚至连走路都有困难……”
“正哥，你的这种大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没等段竹萱表态，徐柔丽反倒是先难过起来。她边说边抽泣，用毛巾不停地抹着差点流下来的眼泪。
“哎，哎，哎，你先搞搞清楚好吧？当时救你的人可是我，流在地上的那滩血你又不是没看到……虽然那是假的……但真正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他可是只在一边看着。”
一直站着好心伺候的狗蛋子听到这儿心里不乐意了：正哥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兄弟陪銮驾都快到跪着的地步了，你还跑来跟我争宠？
徐柔丽转头狠狠地瞪了狗蛋子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不提醒一声就直接把我扔草地上……”
狗蛋子一怔，极力地争辩：“其实我当时是想把你直接挂树上来着。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胖，该减肥了……”
徐柔丽没等狗蛋子说完，直接就把手里的毛巾砸了过去。
“这么说那就更不能放她出去了。”段竹萱没空去理会狗蛋子和徐柔丽的宫斗，思绪一直都沉浸在案子中。
“这是狗蛋子用我的手机录下的视频。你看一下，我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个所以然来。”萧正说完把手机掏出来调出视频后放到段竹萱手里。
“我就说嘛，你为啥要把手机塞到狗蛋子的手里，原来是这么回事。”徐柔丽这才明白萧正把手机塞给狗蛋子的原因。
“那个大夫也是你事先安排好了的吧？”段竹萱边看边问萧正。
“嗯，我事先把徐柔丽的照片拿给他看，要他只要碰到徐柔丽送来了一个车祸受害者就一定要创造一个受害者与另一个陌生人独处的机会。看来他的任务完成得不错。”萧正解释说。
“你就那么肯定唐艳茹会出现在那家医院里？”徐柔丽把狗蛋子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后，问。
“我不肯定，这只是我设想中的一种结果而已。只不过它真的发生了。说实话，当我确定唐艳茹就是那个‘黑明豺’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一个强劲而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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