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不可能。
只见一道白影继续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以极其狼狈的姿势爬到床榻之下后，吃力地从中摸出一本泛黄的书籍来。
“果然，果然。”
那人儿心头一喜，快速将散落在额前的几缕长发撩到两边后翻看起来。
一晌后，只见她神情淡漠地站起身，抬脚碾在那本书之上。
“谁！”
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呼啸而来，直指白衣人儿的面门。
“好大的胆子，本君的卧殿也敢擅闯！”
踏进屋门的紫衣男子双手负背大步而来，一张清俊的脸上锐气十足，看上去十分有魄力。
直到瞧清白衣人儿的那张脸后……
“啧，姑奶奶，你怎么又上来了？”
还跑到了他的卧殿里。
司命退后一步收回剑，和面前人保持一段让他感觉安心的距离才松了一口气。
夜阑对他伸出手面无表情道：
“那本书呢？”
“书？什么书？”
司命笑道，低头看到被夜阑踩在脚底的那本书后立刻跑到她身前蹲下，压低声音慌张道：
“这可是我收藏了三百年的珍品啊，快跟我把脚挪开。”
随后那只脚又刻意地在那本书上蹍了一碾。
“夜姑奶奶，你不去时刻陪着你的小魔君，你来我这里糟蹋我的书干什么？”
“糟蹋？”
夜阑也蹲下身子，垂眸间食指轻轻敲了敲额头。
“为了这本书我吃了多少苦头你最清楚吧。怎么而今就剩一个书面了？还把这种书给我混进去！”
“这种书怎么了，比你原先的正本不知强多少倍。”
说罢司命作势要去抬夜阑的脚，不想被夜阑一根食指给推倒在地。
“快说，我原来的那本书在哪？你再耍滑头信不信我给你绑了扔去山林族，让小青鸾好生招待招待你。”
“你、你为了一本书要我这位青梅竹马去送命？”
话音一落，一根粗绳就将司命绑了个结实。
“书在哪？”
瞧见面前人的神情，司命长叹了一口气。
“早就被北微天尊给烧了。”
什么？
“那老头儿居然烧我的书！”
“你能不能对你师傅尊敬点儿？”
“不能！”
夜阑负气地坐到地上，那老头儿唯一做的一件像师傅的事就是把沧澜送给了她。除此之外，一门法术、一张符文、一招剑术都没教过自己，全靠自己关在殿里看书琢磨出来的。
“怪不得我觉得耀耀口里的逍遥派师傅有些熟悉，感情儿就是替那老头儿量身打造的。”
不成，这口气她咽不下。
“姑奶奶，你不是打算去翻北微天尊的卧殿吧？”
看到那人儿起身后瞥过来的轻蔑眼神，司命一把抱住她的腿仰头道：
“你师傅那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禁书呢？夜阑，你可是天界屈指可数天赋秉然的上神，你还需要那种禁书走什么旁门左道？”
“你走都没走过，怎么知道它是捷径还是旁门左道？”夜阑反驳道。
“那好，那你去！就看你师傅那里有没有这种害人害己的禁书！就看等天尊出关后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惩罚你！哼，到时关你个两三百年的禁闭，你的小魔君怕是都不在了罢。”
话虽说的不留余地，司命的一双手却没撒开一分。
他还是怕这丫头真的会一时冲动闯进扶桑殿里。
夜阑摸了摸下巴，心道也是。
那老头儿怎么会有禁书。
既然天界没有，那人界呢？妖界呢？魔界呢？
想到这里夜阑微微挑眉。
“我回下界了。”
“那太好了。”
司命立刻松开手爬起来，捋了捋自己的衣衫后，笑望着身边人儿的额头道：
“怎么，如今下界女子兴这种花钿了？”
花钿？
“什么？”
瞧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司命恍然大悟，立刻转移话题道：
“你下去便快些下去罢，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啊。”
“切。”
她又不会赖在这里。
夜阑转身，还没走一步人就没影了。
司命闭眼长叹一口气，这今日跟这丫头挨这么近，怕是几日都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睁眼走到那本书前将它弯身捡起，便只听到“咔嚓”清脆的一响。
“我、我的腰。”
他们果然是八字相克啊！
东夷之地。
四周草木凋零，偶见几只黑鸦振翅而过。
经过一个已经被遗弃的村落时，红衣少年停下脚步。
“君耀，绿萝救下的那个碧海阁弟子放在后山了，有九命护着。”
一只黑蝶停歇在少年肩头，一点浓黑，一抹艳色，配上后头破败的村落生出一副奇妙的画境来。
“只不过九命一门心思放在小陆的修炼上，也不知会不会特意去照看那个愣子。不然让彩鸾去找凤凰吧。”孟灵继续道。
两日前她在小魔域救下了那位碧海阁少年，虽说还不到致命的地步，但也伤的挺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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