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我的把柄?我的把柄就只有......”
说到这里,张子樊的目光一沉,脸上随即出现了一丝惊慌的神色。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李雪身上,李雪明显察觉到了他眼神的异样,心里在打着鼓,他的这个眼神到底是何意思?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正在这时,一名侍从慌张地闯入营帐,随即跪在地上禀报道,“城东出现了命案,三人死亡。”
“命案?三人死亡?”听到这个消息,李雪不由惊呼了一声,脸上也出现了恐怖的神色。
张子樊不轻易外露神色,但此时他的脸上明显也出现了类似李雪般的惊慌神色。
“去备马!”
“王爷,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形势紧张,您该出发了。”这时,悦飞进来禀报着,“现在,城东的居民人心惶惶的,须得尽快破案。”
张子樊起身,却见李雪紧紧跟随在自己的身后,于是无奈劝道:“现场混乱,并且场面血腥,雪儿还是不要去了,在这待着,我去去就回。”
“不,我要去。”李雪一向倔强,任谁都劝不动,“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就需要多经历社会,给自己涨人生经验,只有提前历练了,日后才会更好的实施计划,实现目标。”
张子樊眉头紧蹙,既然明知劝不住李雪,那就只好将她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命案不等人,时间往后拖一秒,案情的性质可能就会发生变化,于是张子樊带着李雪急忙赶往现场。
然!就在赶到现场之时,当地的司法衙门已经派了人手来维护现场的秩序,围观的群众被官兵拦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外,范围之内的只有少数的几个人。
此地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胡同,这里就只有两户人家居住,其中一户早已搬走,就只留下一户,那就是死者的家;道路狭窄,地理环境极其不好,面对山区,很少有人经过此处;此处地点不适合居民居住,但却是个最佳的作案地点。
隐蔽、阴暗、潮湿、人烟稀少。
简单分析完环境后,张子樊的视线从物转到了人的身上。
而正好趴在地上检验尸体的人引起了张子樊的兴趣,此人的穿着打扮十分朴素,但衣冠整洁,是一个讲究的人,而此时为了检验尸体,而不惜弄脏衣服,也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
刚穿过人群,李雪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连忙捂住口鼻;但越接近尸体,血腥味越重,并且空气中还夹带着些许腐臭味儿,她还未看清尸体的全貌,胃就在翻江倒海着,于是连忙扒开人群,在一个角落里吐了出来。
张子樊见状,并没有多说话,李雪的反应是正常现象,只有经常见尸体的人才不会受其恶臭的影响。
张子樊常年征战,在战场上见到的尸体数不胜数,而且还经常与尸体睡在一起,他早已习惯了腐朽尸体的恶臭味儿。
“默姑娘!”
悦飞见状,连忙在附近的井中为李雪舀了些许清水……
“默姑娘,漱漱口吧!”
李雪干呕了几次后,漱了漱口,面露出一丝尴尬神色,“味儿实在是太浓了,没有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就贸然前来,真是对不住,给你们惹麻烦了。”
悦飞摇了摇头,继而轻声道:“默姑娘,你的反应是正常的,你此前没有接触过此类现象,所以才会......而我们已经习惯了,我们是在尸体中活过来的,对此味儿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这三个字从悦飞的口中说出来,李雪似乎听到了一丝悲哀;没人会喜欢此类味道,习惯了只是对现实的一种妥协,你无法改变环境,就只能委曲求全地去适应环境。
“默小姐要不就先行回去吧!”悦飞看了一眼案发现场,接着将视线转回到李雪身上,露出凝重的神情,“还有两具尸体,小姐会受不了的。”
李雪明白悦飞的好意,但既然已经做出决定的事儿就不能够临时打退堂鼓,于是摇了摇头,“我会坚持下去的,我也要学会习惯。”
自然!悦飞明显不赞成李雪的想法,但对此也并没有提出质疑。
李雪留了下来,但她是站在围观人群当中,远远地观察着整个现场。
张子樊走近令他感兴趣的那个人,而那个人也刚刚好起身,看了张子樊一眼,对他淡淡一笑。
此人起身后,衙内就连忙将尸体给抬走了。
“这位公子看来是衙门内的尸检官了?”
“给三王爷请安!”那人朝张子樊鞠躬行礼,继而自我介绍道,“鄙人秦伯翰,王爷好眼力,在下正是衙内的尸检官。”
“情况如何?”人命关天,张子樊直接切入正题。
“情况不容乐观。”秦伯翰微微皱眉,回复道,“首先,地面上有一滩血迹,旁边还有呕吐物,可以确定此处就是死者身亡的第一现场;通过血迹干涸的程度,再结合今日的气温,死者身亡时间是在今早,由于地处偏避,并且很少有人经过,到了午时,才有人发现死者。”
张子樊眼眸低垂,他正在思考一件事。
见张子樊黯然失神,秦伯翰用刚刚脱下手套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猜想得没错,是有人故意在给王爷您出难题,汴京城内虽然经常有盗匪出没,但顶多只是偷盗与绑架,几乎没有出现过此类命案,看来是有人想要给王爷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那人却如此心狠手辣,一个警告却要了三条鲜活的生命。
张子樊被秦伯翰猜中了心事儿,却没有恼怒,反而很敬佩他的洞察力。
“此事,就有劳秦兄了。”张子樊真心想与秦伯翰交个朋友,于是直接称其为兄,尽管他与他就只有一面之缘,但这就足够了。
有缘之人,从不在乎见面的次数。
“王爷,鄙人只是尽责尽职,并不是为了王爷才如此,王爷不必客气。”
秦伯翰的这句话更加令张子樊敬佩了,换做是其他人,堂堂三王爷与他称兄道弟,那人肯定会激动得语无伦次,而秦伯翰却对此云淡风轻。
“暂且就称你为秦兄吧!日后好合作。”
“王爷随意!”
“秦兄的分析还未完,请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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