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沐阳顿了顿,随即继续向程孟道的方向走去……
随后低沉地回应了一句,“我的心脏……早就被捅成筛子了……”
他吸走程孟道身边所有的箭羽,扯下一张符箓仔细端详起来,“韩尚景的符箓。”
说罢,将其一把撕毁,所有的攻坚尽皆化为乌有,那撞击地面的声音,仿佛在嘲笑程孟道的无知,“这不痛不痒的一箭,简直是对我玄冥祖师的耻辱……”
只见他的手掌亮出一片熊熊燃烧的鬼火,像是夜幕下无声无息的行尸走肉,带着他混沌有力的狂笑声,“你不是喜欢纵火么……今天,让你也尝尝,浴火焚身的滋味!”
他将火焰一点一滴触及在程孟道的发梢,语气间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低沉却是如此富有磁性,像是烧尽了一张白纸,将他轻易丢下,放声大笑。
火焰中,萦绕着罗沐阳肆无忌惮的笑,猖狂而又悲愤……
迈出大门,天空亮起那一抹鱼肚白的熹微晨光。
他捂着胸膛,却见手上早已是湿答答的一片血红,刚才那张玄清摄鬼符着实厉害,使得冷静下来的罗沐阳心口一阵灼热的疼痛,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口不停地啃噬着,煎熬剧痛却又不足以让不可一世的玄冥祖师致死。
他平静地咬紧牙关,眼前有些朦胧,望了一眼天边,“天亮了,该回家了……”
胸口的痛楚不知为何勾起了他久违的思乡归属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早已落寞许久的柳府。
这种情感,或许便是羁绊,让一个在外饱受欺凌委屈的孩子,一头扎入温暖的怀抱的羁绊。
再次踏进柳家时,这里早已杳无人烟,枯叶凋零落了满地,荒草亦没过了膝盖,屋檐之上倒挂着若有若无的蜘蛛网,墙壁上稚嫩的两首情诗早已破败不堪,淹没在野草丛生的荆棘堆中。
寒风凛冽,如进了冰窖一般,刺杀着罗沐阳的心脏颤颤作响。
老练地拔掉红墙下的几波野草,映入眼帘眼的两首情诗被风雨打磨,字迹模糊斑驳隐隐约约还能看清几个字,颓垣摇摇欲坠,墙皮已经掀翻多处,使得诗句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最内层的几块破碎的砖石。
他沉默许久,谁也不知道别过身去的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过了好久,从那血流不断的伤口之上沾血做墨,颤颤巍巍地将断句的情诗用鲜红色的血填补完整……
这比他创造的惊天伟业还要震撼,失血过多的他脸色变得格外苍白,他无力瘫倒在大榕树下,隐隐约约那几位熟悉的故人正向他招手……
闭目,他的面前回忆起许许多多的人和物。
“阿阴……来……”
罗沐阳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之前,在韩尚景的怂恿下笨拙地爬上树,伏倒在大树上惊恐地望着高耸的大树,犹犹豫豫却又不敢下来。
“孩子……别怕……”
“阿阴……”
“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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