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涨价，明年我就未必选他做供应商。这只是口罩，最简单的防护用品，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玩意，非他不可，没他不行！看来，还真的不好办了！”
王常有低声沉吟，心中已经有些隐忧了。
“唉，你再看看，我估计悬！不过，万一他预先给咱们留出来了呢！也有可能！”
张副主任把烟掐灭，甩了甩手里的那张清单，出去了。
王常有听完张副主任的分析，脑子里面顿时有些混乱，手底下更不敢停歇，立刻拿起了手机，给赵经理拨了出去。
“老赵，现在在哪里呢？”
“哎呦，王主任啊，我现在在库房呢，准备放假了！王主任，我先给您拜个早年啊，祝您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哦，呵呵，谢谢啊！你怎么跑库房去了？”王常有听见对方正在库房，心中已经一喜。
莫非他手里还有货吗？那可就真的帮了自己了。万事如意的话，真的成真，比拜什么年都幸福啊！
“嗨，我这不是要放假了吗，公司关门，库房锁一下，就回老家了！您那边还没放假吗？”
“哦----”
放假，现在王常有哪有心思想放假的事情啊，满脑子都是院长的购买清单。
“还是你们幸福啊！我们是医院，都放假，我们也得上到最后一班岗。嗳，老赵，我问你个事啊！你手里还有物料没有啊？库里面还有什么吗？”
“啊！王主任，您现在还要下订单啊？早就没有了！您要说三四天之前，给我打电话，别人不给，我也得给您留下来！现在，整个库房都空了两天了！一根口罩绳都没了！”
话语中，王常有听不出来赵经理在说谎：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想一想刚才张副主任所说，言犹在耳，不能随便就算了。有没有，也得核实一下。
“真的没有了吗？”王常有不是不想相信，是不愿意相信。
如果赵经理说还剩下一点儿，自己面子上也好看一些，虽然不至于一跃而起，击额相庆，总也能在众多同事面前，露个小脸。
“王主任，你相信我吧，真的没有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正好在库房，给你视频，你自己看一下吧！好不好？”
等了三秒钟，赵经理没听到王主任的回应，看来还真得展示一下自己的库房了。挂了电话，切换成微信视频，拨了回去。
亲自看一眼，确定一下，王常有也好心安，不是不相信，就是总想在梦里生活。这年月，又何独是王主任一人呢？
真的不想相信现实，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一切，宁肯继续睡在梦里。可是，现实就在眼前。
视频连通，赵经理在镜头另一边打了个招呼，便把摄像头调转方向，对着自己刚锁好的库房，360度无死角的拍了一圈，最后，结束在自己的座驾上，周边环境一目了然。
空荡荡的库房，就剩下几十个空架子，一颗多余的“马钉”都没有。
“王主任，您看到了吧，我是一点儿货都没有了！”
“嗨，老赵，你看你，我相信你，不会忽悠我的！唉，现在怎么会成这样了呢？一下子缺货了？”
“王主任啊，不单是你，这两天好几家客户都在找我，我是一点货都拿不出来了！我们几个同行的公司，手里也是没货，昨天就放假了。手里没东西了，还呆着干嘛呢？早就回家了！”
“你们厂子那边还能找点物料吗？我这边着急啊！否则，我真的不想麻烦你，你明白吧！”
“我知道，王主任！要不说你讲晚了呢！你要是三四天之前告诉我，我豁出去也得给你找一点儿货回来！现在厂子那边也已经放假了，工人都回老家过年去了，一点没有啊！”
“如果是前几天，我可以带着货款，直接去厂子提货，可是现在厂子那边仅有的一点儿库存，都被别人拉走了！他们都是带着款，开着车去的，清点库存，装车拉走了！”
“要是去的晚一点，都抢不到！”赵经理言辞恳切，已经把现在的形式说的很清楚了。来得早，还能有货，来得晚，剩下的只有四个空旮旯。
“恩！”王常有后背重重的撞在椅子背上，心如冰冻。
“等一下！赵经理，你刚才说，工厂的货，被别人拉走了？知道是哪一家吗？帮我查一下！”
此时此刻，只要有一丝救命的稻草，任谁都要用尽一切心力的。
“呵呵，王主任啊，那是别的城市的经销商！再说，已经过去两天了，估计已经投放在市场上，卖到各个家里面去了！”
“哦----”无奈之下，王常有已经失了方寸。仔细的过滤了一遍信息，还想在哪里能够找到突破口。可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缺口。
“赵经理，你在这一行也做了很多年了，你认识的人也很多，你帮我想一想，谁家可能还有货，或者在什么地方还能找到货！本地的经销商，还有可能出货吗？”
语气中，王常有几乎是在恳求帮忙了。
“哎呀！”类似的问题，赵经理回答了不下十几次，可是总要给别人留下点希望的。琢磨再三，才接话。
“王主任，我想现在的市场上，还是有一些的！但是，都很零散！您是不知道，那些药店的老板进货有多狠，只要你有货，就要封仓！一点不剩的拉走！而且价格给的还高，都涨了50%了。”
“以这个价位，我想咱们医院恐怕有难度啊！我估计，有些连锁药店手里还会有一些的！至于经销商，即便有，也被别人抢了！剩下的，可能就是工厂方面了。”
“说句实在话，我都没有想到，到了年底了，竟然还能有如此市场！假如我早几天知道，我就不让工厂放假了，加倍给工资，也要保证一条生产线啊！您想想，我还挣不到钱吗？”
“可是现在，说啥都晚了！临时招人干活，谁来啊！都准备过年呢！”赵经理说完，也为自己市场嗅觉不够灵敏哀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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