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华，这小伙子不错，我也观察很久了，脑子快，能说会道，能担重任。主要是新面孔，没跑过连锁店，让他出去谈一下，也能历练一下吧！作为他的直接主管，我相信，你是不会拒绝的吧！”
“范经理，我就是想知道，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在从大库拉货出来销售。金总授权给你的，没错吧！”
对于自己知道的事情，刘丽娟兴趣不大，现在她只想搞清楚，金老板做局，为什么不告诉她。张华只是一方面，范经理从大库持续出货是另一方面。
“是！每天都有一点儿，但是和总数比起来，也不多……”
“行了！我知道了！”刘丽娟一摆手，不想再听下去了。既然范经理一直在出货，金老板肯定知道这件事，公司上下，唯独瞒住了自己部门。
一时之间，刘丽娟有种眼瞎的感觉，心中一冷。原来还认为在这个公司受到老板的另眼相看，日后会受到重用，没想到啊！事情发展，绝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刘经理，你这样就不好了，别生气嘛！金总没和你说，也是有他的考虑的，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啊！”
范经理提起公道杯，在刘丽娟的茶杯里再次点了一下，示意她先喝口茶。可是刘丽娟不为所动，盯着范经理等待着答案。
“刘经理，你是知道的，大库的货，虽然很多，但是在这个时候，投入到一个供不应求的市场中，还是相差太多了。看看那些在药店门口排大队的人，一目了然。”
“就像喂鱼一样，池塘里面嗷嗷待哺的鱼有上万条，你扔进去一个馒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帮一个人，帮两个人可以，但是不可能帮助到所有的人。每人一盒口罩，一份防护用品，绝对不是我们一个公司能做的。”
“所以，与其一下子都投放市场，不如慢慢的放货。这样做还能给别人一个希望，希冀着明天还会有货，还能买到。让那么多人都有一点儿希望，也算是做好事啊！”
“一开始买到便宜的防护用品的人，看到涨价了，只要家里还够用呢，就不会轻易再买，买那么多放在家里也没有大用处；就这样一个思考，那些之前没有买到的，就会有机会了，虽然价格涨了一点，但是他们也能买到口罩吧！”
“哼，至于代价，就是多花点钱，多跑几趟药店呗！”刘丽娟冷脸一哼，脸上全是不屑之色。
对于涨钱，刘丽娟并不关心，现在的有钱人太多，除了买房、买车、买衣服、买包，高档首饰、各种奢侈品、钻石珍玩、名人字画，一样的只看喜好，不论价格。
活得一个词形容：随性。除了拼命的买，人家还在晒。
晒端庄的有，晒漂亮的有，晒享受的有，晒风景的有，晒健康的有，俗一点的，直接晒钱。当然，也有晒窘迫的，晒难堪的，晒穷的，晒粗鄙无聊的，晒无德、无良、无品的。
可是不管怎么买，怎么晒，也没有晒口罩，晒一次性手套，晒防护服，晒防护用品的！大桶的酒精、消毒水、84，存一屋子，谁会羡慕啊？
一个口罩，还能卖出天价吗？有什么收藏价值吗？
这些东西能够比拼出什么呢？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买几个放在家里，普通人家也是能够接受的。便宜实惠、好用不贵，这才是硬道理。
反观金老板的做法，刘丽娟只觉得自己被遮闭了双眼，就像傻子一样被牵着走，根本没有明白老板的最终意图。
“呵呵，对于紧俏货，多跑几次，多花点钱，这个不算什么吧！很正常嘛！市场规律不能违反啊！”
抬起眼，范经理看了看刘丽娟仍旧冷淡的面容，心中知道她的心结卡在哪里，略作思索，转言说道：
“刘经理，其实金总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完全是为了保护你，爱惜你！怕你难以承受那么多客户给你的压力。你想想，这几天，如果告诉你的客户，咱们公司还有货，你的工作压力会有多大啊？”
“每家都会找你要货，分配不均的话，多给谁一点，少给谁一点，客户会埋怨，以后你会很难做的。为了公司的长久发展，这一点你要理解。刘经理啊，你还是年轻，有些重担，还是要我们来承担！”
“总要有唱白脸的，总要有当坏人的，你来公司几年，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嘛！为了不影响你的发展，这个坏人，还是我来当的好。当然，这也是金总的意思！”
“呵呵，我不知道说清楚了没有，但是刘经理，你要相信，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来，喝茶啊！”
“哦！”
刘丽娟口中应了一声，鼻孔中轻微的“哼”了一声。
看着范经理故作兄长、铁肩担风险的做作模样，能把瞎话说的像是流行歌曲一样动听，也是没谁了。
略作思考，刘丽娟也想明白了。
大客户部和范经理带领的药店企业零售业务毕竟不同，同样的一百箱货，在现阶段，真不够一家医院订单的。可是按照范经理的做法，一点一点挤出去，他能卖两三天。而且还能多挣一半钱。
大库虽大，物料虽多，可是面对疫情，大库的所有，也只是杯水车薪！帮一家医院或者几家医院可以，可是那么大的市场，哪里帮的过来呢？
“那我想问一下，现在还是不让我们大客户部出货吗？时机还没到吗？”
几天来，刘丽娟真是无所事事，除了“吃饭睡觉打游戏”，就是“网购追剧看电影”，没事不出门，出门还得浪费一个口罩，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了。
客户来电已经归零，剩下的只有各类促销还在打搅。朋友圈也一改风格，年货大促，晒晒冬天雪景，各种网络小铺，其余的全是一线消息。
人，突然闲下来老刘，有时候也很难受，即便到了年底，看着别人忙活工作，仍旧眼馋。恨不得加入进去，早点上班。
也许，这就是劳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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