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有着余温。
人走的时间应该不长。
一进去，淡淡香味便扑面而来。
少年眸色沉了沉。
精神力延伸整栋公寓，可惜，什么都没有。
窗户开着，窗台的多肉植物摆放的有点杂乱。
大概是刚拿起来，又匆匆放下的。
他看着收拾到一半便扔在一旁的行李，嘴角勾了勾。
果然，看见孔岳后，姐姐就跑了。
跑得真快。
他回忆起十岁那年，给姐姐打电话的时候。
那时候的苏七度，也是当天晚上就跑到祁临风家里去了。
——躲他呢。
少年并不着急。
他悠悠走到书桌边，看着桌上一台配置不错的台式电脑，坐在椅子上，慢慢打开它。
电脑设有密码，他拿出一张U盘连接到主机，电脑自动登录进去。
苏七度有时候会忘记打开无痕，所以浏览器会残留她的历史记录。
打开浏览器的记录，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个关于K市租房的内容。
苏紫菱细细看着，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家名叫“河景公寓”的网站上。
这上面有苏七度与客服的聊天记录。
少年笑了笑，关上电脑。
倚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精致乖巧的小脸带着薄凉的微笑。
那就再让姐姐，高兴一天。
高兴完之后——
少年的眼眸逐渐冰冷，嘴角的笑意却更甚。
——就永远留在他身边吧。
*
苏七度在酒店里待了一晚，隔天一早，便直接跑去了机场。
昨天下午已经把钥匙交给了房东，结清了房钱，这下子，要彻底和C市说再见了。
“小十，我有点难受。”苏七度在飞机上，难过的望着窗外。
【难受什么？是舍不得这里了吗？】S10问道。
“不是，”苏七度摇头，一张小脸哭戚戚，“是我那配置花了三万块钱的电脑……”
S10：【……】
苏七度叹了口气，突然，她又抬起头，脸色微凝，“糟了。”
【又怎么了？】
“我昨天忘记清理历史记录了，浏览器里面还有关于K市的租房信息！要是被其他人看见怎么办！？”
S10道：【应该没事吧，宿主你不是设的有密码吗？而且谁会没事儿关心你的住房啊？】
想想也是。
苏七度听他这么一说，刚才紧张的心又落回了原处，“你说的有道理。”
从C市到K市要一个小时的飞机，其实时间不算久，但苏七度却感觉时间过得还是太慢了。
不能玩手机，她只能用没有流量网络的平板听点音乐之类的，之前下了一个音乐app，就是方便自己解闷儿的。
经过一个小时的航行，飞机终于落地了。
苏七度只背了一个斜挎包，不想别人一样行李大包小包的，所以很快走出了机场。
外面停着许多出租车，苏七度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房子的位置，便打了一辆车直接过去了。
快递还有半天才到，她需要等一等。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一处高楼下。
苏七度拿着身份证直接去找了房东。
房东是一个中年妇女，神色似乎有些憔悴，在看见苏七度之后，立刻堆上笑脸，“苏小姐是吗？”
苏七度点头：“是。”
房东用钥匙打开门，领着苏七度进去了。
里面的布局和装饰都和网站上展出的一样。
最里面的落地窗恰好能看见漂亮的河景。
“谢谢啊。”苏七度道。
房东笑道：“没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关上门。
房东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
她像个木偶一眼，眼神呆滞，慢慢走到这间房的隔壁。
而后，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打开门。
漆黑的眼瞳淡淡扫了一眼房东，精致的小脸乖巧的地笑着。
他今天没有穿运动衫，而是穿着一套女款的衣衫，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唇畔殷红，皮肤白皙，漆黑的眼瞳如同璀璨的宝石，一眼看去，倒真像是中世纪油画里那些精致的孩子。
“你回去吧。”苏紫菱轻声道。
房东机械般地点头，接着慢慢离开了。
少年伸出手，轻轻点着墙壁，一墙之隔，同当初在苏家一样。
好久，没有享受到姐姐在身边的感觉了。
S10正在充电，忽然，他顿了顿。
透过主屏幕，看着靠着床的墙壁，眉头微蹙。
感应到了。
——是精神力。
很微弱的精神力。
难道，是即将觉醒自我意识的土着人么？
*
晚上八点左右，苏七度的包裹全部到了。
她抱着平板，兴冲冲地跑下楼楼，运送快递的小哥帮她把东西搬下来，询问道：“你这东西有点多啊，一个人能行吗？需要我帮忙吗？”
苏七度道：“好啊！麻烦您了！”
她一个人的确不太行。
小哥笑道：“没事儿。”
两人便一起把东西搬上去，来往三趟，终于全部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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