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瓷瓶递给了她:“你自己把眼泪装着吧，你给我眼泪，我给你掺水的忘情汤。”
花昔哭了好半晌，疑惑地抬头看着我:“孟婆大人，你要眼泪做什么？”
我没说话。
花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里突然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你该不会就是拿了九灯的惊世上神吧？”
我看了一眼凤战，见他并没有多惊讶的表情，便对花昔点了个头:“是。你想回神界告密吗？”
花昔激动万分:“不会。你是羽怜最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是惊世上神就太好了，羽怜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如果能再回神界，一定会助羽怜重新恢复神位，毕竟他是因我而被贬的。”
花昔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谢谢你。他们都说惊世上神嗜血杀戮，果然传言当不得真。”
我拍了拍她的手:“嗯。谁能照着传闻演绎自己的一生呢？”
这句话，是曾经轮回镜母对我说的，如今看来，放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
其实，我当真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嗜血杀戮的。
不过，动了我的人就例外了。
我问她:“那你呢，你是怎么死的？”
花昔勾唇苦笑了一下:“羽怜都死了，我这辈子还活着做什么呢？我要来幽冥界投胎，我要来世与他共度一生，所以我不能喝忘情水，我不想喝忘情水了！”
“我被母华上神骗了，母华上神明明说过，我只要来幽冥界那时重复不断地讲述九灯的打开方法，我就能遇见羽怜，可我没有！”
“我生生世世都没有！此生是因为遇见了你，恢复了记忆才有幸见了羽怜一面的，可我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上！我不想再忘记羽怜，我来生要去找他。”
说完，她满眼通红地看着我。
我说:“所以你就在他死后自尽了？”
花昔吸了一下鼻子:“不是，我是在灭了仇人之后才自尽的。”
我问:“你杀了星惨？你轮回时应该是没有法力的，你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
花昔说:“我当然杀不了星惨。但是他杀了我的心心念念，杀了我的心之所向，在此之前，还放火烧死了我爹，强行霸占了我身，让我整天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
“我恨他，恨不得他生不如死，恨不得他被万箭穿心！所以我去求了新皇——凤倾城，让皇上将他五马分尸了。”
说着，花昔笑了，是一抹不属于神的邪肆的笑:“是真真切切的五马分尸，惊世上神，你知道吗，当时一匹马拉着他的头，四匹马拉着他的手足，然后我就在旁边，皇上让我发令，我一声令下，五匹马立即朝着五个方向跑去，星惨瞬间就四分五裂了，相当血腥，惨不忍睹。”
说着，花昔又哭了:“可还是不解我心头之恨啊！我心心恋恋的、找了生生世世的羽怜，当时死在了他的剑下！他曾经欺我、辱我，我都没有这么强烈地恨过，直到羽怜在我面前没了生息，我才知道我原来可以这么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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