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贤弟贤妹，你们这种关于家庭内部分工问题的深度讨论是不是可以放在一个私密的环境下进行？”小黑的声音从李哲的手机里传出来。
“呀？你怎么还没挂掉电话？”李哲低头看向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我家力力都已经亲自出马帮你解决掉这场危机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哦……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们一点奖金什么的，以表彰我们为公司做出的卓越贡献？”
“我奖你个头。貌似如果诸葛律师真的要和我们打官司，你会比我更为难吧？”小黑心中的大石落地，又开始无忧无虑地嘬起了粉。
毕竟，他虽多也就是损失一点钱，李哲可是差点失去了他的丈母娘啊！
“我们跳过这个伤感的话题，至少现在已经风平浪静，多云转晴了。”李哲用手撑着头，向对面的诸葛大力抛了一个飞吻：“全靠我家力力帮忙。”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张三峰他们会突然这么急赤白脸地要退货，甚至不惜动用法律手段？”
李哲用手指敲了两下脸：“本来是不好奇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听听。”
“你等着，我发几段视频给你。”小黑也不知道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点开小黑发来的视频，迎面就看到ＷＪＪ－1宽阔而坚实的后背。
“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眼熟。”诸葛大力坐到李哲身边，看向他的手机屏幕。
“小区楼下泳池。”李哲不会忘记这个地方，这是他跟小黑和吕子乔并肩战斗的地方。
之前小黑曾经一时兴起，想要去楼下泳池偷拍泳装少女，为了不被泳池管理员发现，他还强行拉上李哲一起，为他吸引泳池管理员的注意。
至于吕子乔，虽然他早就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但还是拗不过小黑的死缠烂打，只能以专业人士的身份前去指导工作。
至于最后的结局……实在不堪回首。
因为小黑忘了关闪光灯，他们三个人还是暴露了。那天下午他们被泳池管理员抄着竹竿子生生追了十条街，这才勉强苟全性命于乱世。
“ＷＪＪ－1去楼下泳池干嘛？”诸葛大力有些想不通。
“可能……是张三峰公司想要测试机器的防水性能？”李哲大胆假设。
“啊……”视频里的ＷＪＪ－1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泳池边有不少人捏着鼻子围观这个在泳池里泡澡的机器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东西？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你觉得我们公寓行游泳池有什么被外星人侵略的价值吗？”
“这个大家伙把泳池弄得全是柴油，我们还怎么游泳啊！”
“你看，他后背上好像有什么字，小峰公司？”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现在就去联名投诉这个公司！”
“走！我知道这个公司在哪，我们去找他们要一个说法！”
李哲和诸葛大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的机器人好像给张三峰添了一点小麻烦。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应该也无伤大雅……吧？张三峰又不是付不起泳池清洁费用。
这样想着，李哲又点开了下一个视频，视频上，ＷＪＪ－1正在公路上狂飙，五秒连超三辆车，穿梭时带起的劲风还刮倒了旁边外卖小哥的电瓶车。
看着电瓶车上掉下来的麻辣烫，李哲默默地吞了一下口水。他忽然好想吃麻辣烫，想吃牛油火锅，想吃爆肚，想吃十三香小龙虾。
才刚刚出国一天，李哲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胃就开始抗议了。这边的菜虽然好吃，但李哲总觉得少了点让人充实的烟火气。
“这个……机器人超速，扣分应该扣谁的？”李哲敲敲手机屏幕，询问手机另一边的小黑。
“当然是机器人的主人了。”
“那它点主人应该是谁？”
“当然是公司的老板，张三峰啊。”小黑肆无忌惮地狂笑：“这一次ＷＪＪ－1不光全程超速，危险驾驶，而且连闯了二十三个红灯，真要认真算起来，张三峰下下下下辈子的分都要被扣光了。”
“真是人间惨案。”李哲喟然一叹：“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你再看看第三条视频。”
李哲依言点开最后一条视频，视频里是张三峰公司楼下的场景，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小黑在办公室里偷拍的。
镜头一直在狂抖，还伴随着小黑“鹅鹅鹅鹅鹅”的笑声。
“你也不怕笑抽过去。”李哲看着张三峰公司楼下乌泱泱的人群，“这些人在干嘛？开起露天派对？”
“这些都是来找张三峰讨说法的。据说ＷＪＪ－1不光毁了公寓楼下的游泳池，还踩坏了公寓楼下的草坪，撞翻了早餐摊，一个喷嚏吹光了楼下三只狗的毛，还偷走了二楼张姐挂在阳台上的……”小黑语气微微一滞。
“它还学会偷东西了！这个小王八蛋，看我回去不打死他！”李哲现在的语气就像一个为熊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对了，它偷了什么？”
“内衣……”
李哲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你确定这件事不是你唆使它做的？”
他不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崽会龌龊下流到这种地步，但如果是小黑教唆的话，这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小黑对李哲这种不负责任的推理表示强烈不满。
“你是！”李哲和诸葛大力异口同声地回答。
“大力，你竟然也这么想。”小黑没有想到原本正直善良公平友爱的诸葛大力，竟然这么快就被李哲给带坏了：“我对你们两个很失望。”
诸葛大力直接无视了小黑语气里矫揉造作的悲痛，她一本正经地问：“那现在呢？张三峰是怎么解决这些烂摊子的？”
“你等一下。”电话里传出小黑“吧哒吧哒”的脚步声，随即，诸葛大力和李哲听到了一片吵吵嚷嚷的人声。
“这是什么？”
“对面公司楼下抗议的人。那声音大得哟，我在楼上都听得一清二楚。张三峰那边到现在也没人敢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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