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在相邻的两间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诸葛大力办公室的门。
果不其然，李哲正窝在诸葛大力办公室的沙发，抱着一堆金属小零件拼拼凑凑。
“干嘛呢？你这是把咱们公司的零件当乐高玩吗？”小黑看着李哲放在地上的金属小城堡。
“呦？你怎么来了？”李哲扔掉手里拼出一半儿的许愿池，从沙发上站起来以示对老板的尊重。
“我来找你！就知道你肯定在大力这边。”小黑走到墙边，用手指敲了两下：“我看我干脆把你们两个人的办公室打通算了。”
“那敢情好。老板你打算哪天动工？”
“那倒也不着急。”小黑咬牙切齿的看着兴致勃勃的李哲：“不过我可以保证，在我敲墙之前一定会先敲碎你的脑袋。”
“别这么暴躁嘛。”李哲把小黑搀扶到沙发上坐好：“你看今天风和日丽，多云转晴。这么好的天气，不宜大动肝火。”
“我可不是来跟你闲嗑牙的。”小黑捡起李哲扔下的那一半许愿池：“你别说，这玩意儿好像还有那么点意思。”
“是吧？要不我也给你弄一个？”
“别打岔，说正经的。”小黑把许愿池放在窗台上。
难道不是你自己在打岔吗？李哲心里暗暗吐槽，但表面上依然是一副认真聆听领导指示的好员工模样。
小黑看了一眼桌子旁边正埋头写些什么的诸葛大力，悄悄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和小指对李哲比划了一个手势。
之前小黑，因为担心公司里人多口杂，有些机密的事情不方便直接在公司里说，就强行跟李哲约定了一套暗号。
李哲了然地点点头，走到诸葛大力身边：“我先跟小黑出去一下，如果今天下班之前还没有回来，你就先自己回去，不用等我。”
诸葛大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点点头：“放心，你去吧，我不会等你的。”
“这个……”虽然诸葛大力这话说得没有毛病，但李哲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小黑还站在一旁偷笑，李哲扒拉他一把，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走出诸葛大力的办公室。
“走吧，去我那儿，我的办公室可比大力的大多了。”小黑还不忘揶揄李哲一句。
“谁稀罕你那个办公室，乱的跟猪窝似的。我上次过去的时候还看到小强大家庭在墙角欢乐的奔跑。”
“去你的吧！那是我养的小宠物。你懂个什么，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小黑还嘴硬的狡辩。
“您这个审美……还真是别致啊。”还宠物！小黑怎么不说那些小强是他的女朋友们。
小黑拖着李哲走进他的办公室。踢开墙角的快递纸箱，打开他扔在那里的反窃听装置。
“你再怎么搞得跟特工接头似的？”李哲听到机器里传出的白噪音，不禁皱皱眉头：“而且你这手段也太原始了，你说咱这么家大业大，就不能换个高级一点的机器？”
“你懂什么，最原始的才是最有效的。这话说出来连小黑自己都不相信。
要不是前两天他大哥一脚踩碎了这里的反窃听装置，小黑也用不着将就这种丢人玩意儿。
“这玩意儿有辐射，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身体健康？”李哲躲得远远的。
“人体还24小时往外辐射红外线呢，怎么没见你离大力远一点？”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偷换概念。”
“我还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呢。”小黑一脚把身边的椅子踢到李哲面前：“坐下，咱们说说正经事。”
“得嘞。”李哲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刚才是想告诉我，安装在ＷＪＪ-1身上的信号发射器失效了？”
“没错，从昨天半夜开始我们这边的收讯就中断了。”小黑颇有些头痛：“这就表示……”
“那边已经对ＷＪＪ－1痛下毒手了。”李哲有些心疼那个可怜的傻大个：“说吧，昨晚炸死了几个？”
“你就不能问的委婉一点。”小黑撇撇嘴。动不动就炸死炸死的，搞得好像他们才是大反派一样：“昨天晚上是平安夜。”
“女巫开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说昨晚傻大个的自爆装置没有生效。”小黑恨不得把手里的枸杞茶泼到李哲的脸上。
“这样啊……”李哲沉吟片刻：“借你电脑用一下。”
“干嘛？”小黑嘴上虽然这么问，但还是把电脑推到李哲面前。
“把你那个破玩意儿关了，我听着闹心得慌。”李哲被白噪音吵得脑壳嗡嗡响。
小黑粗暴地直接拔掉反窃听装置的电源，坐在转椅上双脚一蹬地，“骨碌碌”地滚到李哲身边。
李哲在键盘上一阵狂敲，紧张的脸色也渐渐平和下来。他抬起手对小黑比了一个“六”：
稳住，还有翻盘的希望。
小黑没有出声，摊开双手用嘴型问了一句：“How？”
李哲两根手指在桌面上“噔噔噔”地走了几步，意思是：回家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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