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安静扶着他的胳膊，她不敢去想。
男人沉默了，这让安静感到害怕。
不过用不着男人说了，门打开了。
“怎么回事？”医生走了进来，她看着收拾好的行李心里很费解，又来一个要钱不要命的，“都说了严重了严重了，怎么还要走？”
安静站起来，“阿姨，你说什么？”
“现在保守治疗对他没用了，要做手术懂吗？”医生走到他们跟前。
男人很快插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用做手术的。”
“不做手术？不做手术你会死的知道吗？这只是时间问题，越拖越不容易治好。”女人好心告诫。
安静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医院就是讹钱，我好好站在这儿呢，怎么就非要做手术，还拦着不让我们走。”
女人有些生气，“我不拦着，你们随时可以走！”她想着自己明明是好心，怎么就被说成讹钱了呢。
“小静，咱们回家。”他要去拉她，但她不动。
“手术要多少钱？”
女人看了安静一眼，也有了些不耐，“13万。”
她不想绕弯子，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推销员，“他这个必须要去做开胸搭桥手术，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做。”安静立马回答。
“小静，咱们没有这么多钱的，你忘了，那些钱是给你买房子用的。”男人苦苦哀求，“我都这么大了，命没了就没了吧。”他最终还是承认了，他一直什么都知道。
“爸。”安静颤抖着拉着男人的衣服，“你不能这么自私！”别留下她一个人，他们才相遇，一切都才刚开始，“钱没了我可以去挣。”
“你们自己想想清楚。”女人离开了，这样的场景她少见多怪，生死离别在这所医院里每天都会发生，因为没钱放弃治疗的也不在少数，她走出门。
“小静。”男人看着安静，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嘴巴紧闭着，她在隐忍。
男人又何尝不难过呢？他终于下定决心留下来，但却是这个样子，他又何尝不想活着，他还想看着安静结婚，等着一群孩子喊他外公呢，但命运一向不公，穷人的命不值钱，总以各种理由早早死去。
那些钱用在他身上始终是在作践，医院辗转来回差不多就是20万，还不说休养，这对于普通家庭开说是个天文数字，他的身体大不如以前，难道还要安静陪着他一起去还债吗？
一切的道理他都懂，但在他看到安静的眼睛时，他还是犹豫了，他说不出口，可也仅仅是说不出口，他不愿花这个钱，不用说安静也会懂的吧。
两个人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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