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一并跟进来的老嬷嬷应声退下。
“皇帝这是怎么了？”
“这大半夜的，突然想想起来本宫这了？”
夜墨寒没说话，他的目光如恶狼，藏着毒，恶狠狠的看着太后，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生生活剥了。
她那里担得起母亲两个伟大的字。
太后等着夜墨寒的回话，可夜墨寒却迟迟未回。
太后低头一笑，觉得夜墨寒回不回答她的话语也不重要了。
这段日子以来，夜墨寒可是连演都懒得跟她演了。
“皇帝，你以前倒和哀家维持着孝顺的假象，如今倒是连装都不装了，皇帝若无别的事，还是退下吧，哀家累了，想歇歇。”
太后神情上是满满的失望，她到如今依然没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需要的是一个傀儡。
而当时候的夜墨寒，却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
所以，她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选了一个养子。
她甚至想杀掉夜墨寒，让养子顺利上位。
可到底，让他赢了。
瞧瞧如今夜墨寒这般的模样，可哪里还有一个当傀儡的样子。
只怕再过几年，她这个太后可就不是太后了！
太后伸出手，冯嬷嬷上前搀扶。
夜墨寒将手中的剑扔掷出去，那剑滑行一段距离之后，停在了太后的脚边。
太后低头看着那把剑，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夜墨寒冷冷开口:“你可认得这个？！”
冯嬷嬷瞧着那把剑，本还不明了夜墨寒的意思，这会儿听夜墨寒一问，眼珠子一转，她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她上前一步，拦在了太后面前，“陛下，您这是在干什么呢，太后年纪大了，可瞧不得这个……”
夜墨寒却是没有搭理她，他直视着太后的眼神。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母后，这是你的暗卫标志。”
太后定定的对上了夜墨寒的目光，这几十年与先帝斗，与后宫妃嫔斗，早让太后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
没人能看得穿她在想什么。
“皇帝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哀家一个深宫妇人，怎么可能养这些东西，碰哀家也不敢碰啊……”
夜墨寒闻言，却是笑了。
“母后何必在朕面前假惺惺的装呢，十几年前，那场刺杀，母后所用的也是这些死侍，今日刺杀薛常的，也是这些死侍！”
“只是，十几年前，朕运气好，所以没死成，但是薛常却是死了……”
“母后如今还想说这些并不是母后的手笔！”
太后面色不改，心底却暗暗的吃惊。
她没有想到，十几年前，那场刺杀，夜墨寒既然知道那些人是她的人。
他，果然不能留。
当初她就该狠下心！
竟觉得他失了圣心，不会再有继位的可能，就饶了他一命。
太后笑了，慈祥的看着夜墨寒，“皇帝到底在说什么呢？薛常死没死与哀家何干？”
“哀家与他未结仇，又没有那个本事去杀他，皇帝未免有些太高，看哀家了吧。”
夜墨寒低声道，“是，母后你是薛常无仇，但是你不满朕，更不满贵妃，准确来说……母后您不想朕活得痛快。
贵妃如今昏迷不醒，薛常是朕唯一的希望，可你却杀了他，杀了神医，也是灭了朕那唯一的希望。”
太后冷冷的笑，“皇帝，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当皇帝的样子！做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情！”
“您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还有你今日所说之事，哀家就当没有听到……哀家也从有做过。”
话落，冯嬷嬷搀扶着太后在塌上落座。
夜墨寒低头移开视线，落到到了那把地上的剑上。
太后已经咬定了夜墨寒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怀疑那群死侍是她的人。
这些没有证据的指证，也只是指证罢了。
她正欲坐下。
突然，她脸上一湿。
似乎是有水溅到了她的脸上。
太后脚步一顿，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定睛一看，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刚刚溅到她脸上的是血。
原本搀扶着她的嬷嬷顺势倒地。
随着咚的一声，她整个人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太后一愣，脸色煞白，转头看了过来。
地上也是被血溅了一地狼藉。
冯嬷嬷的头不知滚向了何处。
地上躺着一具无头女尸。
夜墨寒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剑，那剑身沾满了血，此刻正往地上滴着。
太后完全没想到夜墨寒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做出这般的事情。
冯嬷嬷可是从她入宫就伺候她的老人了。
整整几十年了！
夜墨寒竟然当着她的面把人杀了。
太后已经无法保持自己神情上的淡定，她震惊的看着夜墨寒。
“你……你疯了！！皇帝！”
她不敢确定，夜墨寒会不会对她下手。
这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觉得恶心。
夜墨寒看着她，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痛快了，“母后，逼急了朕，朕宁愿与你同归于尽，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太后跌坐在塌，她眼眸无聚，震惊的看着这一地的雪。
夜墨寒推门离去。
李欢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夜墨寒已经从慈宁宫出来了。
他墨发披散，手上拿着血剑。
脸上，衣服上，头发上，无一不是没有血的。
李欢吓白了脸，再次的确认这里是慈宁宫。
这里可是太后娘娘的住处。
陛下，陛下难不成真的杀了太后娘娘……
夜墨寒没有给他这个答案。
直直的往前走。
这也不是李欢能管得了，现当下他只能跟上自己的主子。
那俩个老嬷嬷瞧着夜墨寒这模样，也被吓着了。
俩人面面相觑之后，急忙的往屋内走去。
太后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她冷声开口，“站住，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来……”
俩个老嬷嬷本以为太后娘娘出事儿了，这会儿听到太后娘娘的声音，心也就定了下来。
纷纷守在外头。
太后看着冯嬷嬷的尸体，心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夜墨寒杀了她贴身伺候的冯嬷嬷这事，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母慈子孝的戏码，夜墨寒不想演也得陪她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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