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从来都不能把谁当成傻子。可是阿宝知道。这世界之上，痴傻的人那么多。总少不过一个靳督主，一个王大人。陛下，您想啊。若是王大人不傻的话，他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满朝文武百官，谁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啊。陛下，王大人现在都未曾成亲，一件一件事情都担着性命而作。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们那么多。荣奴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是咱们天家的公主，也不少啊。以之王大人对咱们大名的功劳。您手心儿里的凤凰，恐怕若是他开口求一句。您也会给了去吧。陛下，您有多疼爱王大人。奴才心中也是知晓的，陛下最是心软的一个人，对着百姓，对着臣子。总是把我们放在第一位。”
说着说着，阿宝就拍起了马屁。拍得十分有自觉性，拍的陛下都没有察觉到，这是在拍自己的马屁。
明明说的是王铮，转来转去牵扯到陛下的身上。马屁拍的这么巧妙。
陛下甚至还点了点头。“那你跟朕说，你说王铮傻，这也能理解，有些行为确实非常人所能理解。乱世能臣，治世之时。也不是没出现过王铮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咱们大明太平盛世。他却像一只搅进朝堂里面的手。倒是将这一滩子死水搅的活动了起来。”
陛下常年难得一见的笑眼，露在了脸上。甚至对着阿宝说道，
“你刚才说。阿望也傻，来，你在跟朕，分析分析，阿望是怎么傻的？他若是傻呀，这满朝文武百官，这还能看得住吗？”
阿宝依旧跪在地上，眼神清澈。这次回答起靳督主究竟为什么傻，甚至比回答起王大人，究竟为什么傻，更要从容有余。
王大人，他了解不深。只不过是拼着心中的那一点儿想象，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禁靳督主，那可是阿宝的偶像啊，阿宝这一生所学，都是靳督主所教。
甚至阿宝的性命，都是靳督主留下来的。谁都不能在阿宝眼前说，靳望一个不字。阿宝一定会反驳一番，即便是连陛下，阿宝也从来没有畏惧过。
彼时，只听见阿宝对着陛下说道。
“如果靳督主不傻。这有救命之恩的从龙之臣。即便是子孙后代不能繁衍了。只要陛下不说，谁能知晓？三省六部的位置，岂不是任由着他挑。又何须由着天下人笑话，非得坐上这个督主的位置。陛下您说。督主大人若是不傻，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无非是全权对您忠心。不忍心，您一个人孤家寡人罢了。”
孤家寡人，小时候还是淮南王世子的时候，从来不曾觉得自己孤单。
靳望在他这里份量，也没有那么重，可自从先皇露出了从世子之中选皇帝的苗头之后，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以前在一起玩儿的好的兄弟姊妹们，一个一个从黑暗之中伸出手，巴不得将他拉下马。
一刀一刀的全都割裂了他的心思，再也不能够相信谁。
彼时靳望就守在他的身边，护他平安，从来都不曾后退过一步，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事情。
是群狼，还是野兽？是无数人攻坚。还是暗地里下毒。直到后来，直到后来那一场无以为继的大火。
陛下甚至也曾想过，就如同阿宝所说的。只要大家都不说，朝中大臣终身不娶的不也有的是，谁能笑话得了他的阿望呢。
当时对靳望提及此事的时候。靳望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犹豫了很久，真的犹豫了很久。甚至是眼眶都猩红。
陛下能够理解他的挣扎。但最后还是跪在了地上。“臣愿意入东厂，护陛下一世平安”。
后来靳望，说到做到，护着陛下的安危，一直走到了现在。
说靳望不傻，陛下都不相信，确实太傻。
这些年，东厂督主做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文武百官没有不怕他的。
可是陛下，心里最知道进靳望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对任何一个朝臣下手。
除了陛下的命令，他从来都充耳不闻。不管谁说什么，在靳望这里都不好使。
所以最新开始在王铮对靳望起了心思的时候。陛下还认为，如果阿旺望愿意的话，有个伴儿也未尝不可。
所以才一次一次那样由着王铮开靳望的玩笑，毕竟啊，这皇宫之中，太监们玩儿的什么样的花样。陛下心中也不是不知晓的。
可阿望从来都没有对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身边想有一个女人的想法。
甚至在皇宫之外添了自己的家产，连一个婢女都没有。
所以陛下有时候也免不了，认为可能靳望真的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时候的王铮，长得娇小玲珑，还是有那么个样子，可以入的了眼的。
而且靳督主的欢意楼，经营的那般的风生水起。若说是他不精通此道，陛下也是不相信的。
还以为自己能给阿望做一个大媒。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阿望心思那般坚决，什么都不要，谁也不要。
跟王铮两个人不死不休，后来王铮凭借一己之力，在陛下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于大明朝堂所能行之事，也越来越重。
陛下，总觉得自己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起到了一个调和的作用，现在有什么事情都愿意派他们两个一起出去办事。
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会为大明着想，就会暂时的放下私人的恩怨。这日子就会过得平静上许多，而陛下也不必头疼。
怎么磨平他们两个的棱角？好叫他们两个安安份份的待在一起。为大明开创太平盛世。
其实组建东南沿海一带的水军，也不错，要不然两个人回来了，还不知道又在朝堂之上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不知道彼此要不死不休多长时间。又要叫陛下头疼。
所以想到此处，陛下也不由得欣慰，觉得自己，建立东南沿海一带水军一事，同意的也十分的盛名。
不知不觉之中，陛下的心思已经随着时间的流转，能够被别人左右。陛下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最瞧不起的阿宝。如今说的什么话陛下都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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