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华与宫隆面面相觑,名为“尴尬”的气体扩散开来,让他们有点窒息。
宫隆无聊的时候,没别的喜好,就喜欢装妹子撩汉,由于长得雌雄莫辩,还为了当间谍啥的,练过一点伪声,化妆也是一级溜。
看着比真姑娘还真。
至少比她表姐姒灼像姑娘。
不知怎么的养成这么个爱好,觉得撩到了之后,贼有成就感,最后毫不留情自爆身份,渣了不少人。
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没想到这次一不小心给暴露了。
不过就算没暴露,他也不敢继续了,要是一不小心撬松了姒灼的墙角……
她估计会把他“切”成真姑娘。
宫隆为了缓解尴尬,咳嗽了一下。
由于刚刚惊吓过度,动作幅度有点大,宫隆的“馒头”差点掉了,他下意识捂住。
然后看着虞华。
“……”
额,已经穿帮了。
这胸器还要不要装回去呢?
宫隆弄也不是不弄也不是,虞华已经没眼看了,转身就走,神情还是很平静的,只是步伐匆匆。
仿佛只要他走得快,尴尬就追不上他。
人形“尴尬”宫隆这回没有追上他的打算了,只想他赶紧走,然后自己也回去把衣服换了。
好像脱衣服能把如影随形的尴尬脱掉。
另外,他可不想让姒灼知道。
自己差点撬她的墙脚。
、、、、、、
虞华选择性遗忘了宫隆。
也着重遗忘了他某句脱口而出的话。
似乎把尴尬也遗忘了。
“我可以出府么?”
虞华见过刚刚那件事,也没什么闲情逸致看书了,只想给自己努力找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正在泡茶的下人一愣。
见虞华看向自己,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
“这……小的去问问?”
虞华点头,垂眸看着手中的一枚铜元,唇畔忽而绽开一抹浅笑,给他原本清冷的面容徒增了几分艳色,只是这笑毫无温度。
只有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要这么个戏院,有什么用呢?
他将铜元随意抛在桌上。
铜元与桌子清脆碰撞,而后打了几个转儿,很快便静静地平躺在桌子上。
姒灼在前院招待客人,自然没有亲自过来,下人回来将话带给了虞华:
目前,可以。
虞华笑了,意味不明。
他拾起那枚铜元,准备出府,去戏院一趟,两名士兵自觉的跟上了他。
美名其曰保护。
到底是监视更多,还是保护更多。
虞华一时也无法分辨。
戏院管事儿的人换了,李师父不知去了哪里,虞华表明身份之后,对方便恭恭敬敬给他递账簿。
虞华懒得看,推拒了。
“那虞老板自便,有事尽管叫小的。”管事的说道,虞华淡淡点头。
他站在二楼扶栏出,垂眸看着楼下的戏台。
锣鼓嘈杂,丝竹声声,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霸王别姬》中,再也不属于他的唱词。
虞华对唱戏倒也没有执念。
只是此时站在这里。
从台上人到台下人的身份转换。
让他有些恍然隔世。
此后虞华每日上午,只要有闲暇时间,都会来戏院坐一坐。
他的闲的时候就是姒灼不闲的时候。
他也算个前辈了,有时候还会指导一下戏院的新人,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到也还轻松。
除了要被姒灼“压迫”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宁静。
只是表面而已。
说不定街头拐角刚从吉普车探出头来,就被一枪崩死了,或者饮茶止渴的时候,中个毒死得悄无声息。
很幸运,以上的事情都还没发生。
虞华尚且还能淡定地,将小二送来的茶面不改色地送入口中,静静地看着楼下台上的天真烂漫的“赵五娘”。
此时正在唱《琵琶记》,扮“赵五娘”的是位新来的小花旦,是个声音婉转活泼的小姑娘。
据说是父亲病死了。
家里连葬父的棺材本儿都没有。
为了安葬自己父亲,这小花旦便卖身于戏院,凭着努力与天赋,小红了一把。
虞华曾指导过她。
一曲唱罢,花旦下台,虞华见天色渐沉,也准备离开了,恰巧在过道上遇见了她。
她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向他福了一礼,“还未多谢虞老板的指点……”
虞华右手虚扶了她一把。
淡淡敷衍几句便错身离开。
他一直将右手微抬,横至腹部,神色平静地回到府中,进入房门,遣走下人之后。
他才将右手放下来。
一只鸳鸯戏水的香囊从衣袖中滑出,看着像少女怀春的隐喻,虞华看了脸色一冷。
香囊绣得很精致,暗香浮动。
虞华却直接拿剪刀,将香囊拆了,香料和一张卷起的纸,一起倒了出来。
“来了……”
他笑得冰冷而嘲讽。
信,不必多想,是章作嗣来的。
那个花旦,是章作嗣安插的桩子,大抵就是知晓了虞华固定行程,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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