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麦穗想咳，咳不出来，眉头紧锁，紧紧闭着眼睛，生生憋了回去。
她皱着眉挣扎，迷茫而又无助，身体微微颤抖。
小脸憋的又红又涨，眼睛布满血丝，泪流满面。
滚烫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过他的手背，烫人的疼。
他紧紧捂住她的唇，手心温润。
感觉心在滴血。
十几秒后，唐随才将手松开。
手心里尽是她温热的唾液。
麦穗果然不再咳了。
但整个人虚脱了似的，脸色涨红，唯有嘴唇和下巴被他捂出白色印记。
她虚弱的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娃娃，空洞的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无意识的在流泪。
唐随立即将她抱起来往医院里跑。
她乖乖窝在他怀里，不再挣扎。
闭着眼睛，难受的皱着眉，呼吸的时候喉咙里呼呼作响。
麦穗是真的太难受了。
难受到她都没有力气跟他吵架和生气了。
任由护士给她扎针。
唐随一直抱着她。
像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礼物，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他将身上的羽绒服盖在她身上保暖，用纸巾擦拭她脸上的唾液，喂她喝了些温水。
十几分钟后，麦穗才稍稍好受了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回去的时候，唐随背着她。
刚下完雨，又湿又冷。
还好她身上穿着两件羽绒服。
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是他的。
他背着她，大大的羽绒服帽檐盖在她头上，毛绒绒的。
麦穗乖乖趴在他背上，病恹恹的，呼吸微喘。
“糖糖，跟我去北京吧~我想去北京上大学。”
不知何时，她醒了，低声喃喃，声音嘶哑。
“只要你赶紧好起来，就都听你的。”他说。
“糖糖，你要相信我，不可以瞧不起我，更不可以退步。”
她声音呜咽，嘴巴抽吧了两下，要哭。
“都听你的，别哭，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他是真的怕了她了。
生怕她情绪激动，又要咳嗦不止。
看她咳的那么厉害，唐随感觉自己的肺都跟着疼。
如果可以，他愿意承受她身上所有病痛。
他是真没办法看她那么难受。
灯光昏暗，他背着她在冷风瑟瑟的夜里慢慢走着。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但却并不觉得冷。
只因背上的她，是他所有温暖和力量的源泉。
只要有她在，即便是再寒冷的夜，都温暖无比。
“糖糖，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紧紧搂了楼他的脖子，用脸在他颈窝处微微磨蹭，声音懒懒的，有些犯困。
“我也喜欢你，所以……不要再生病了好不好，如果身体垮了，考中国最好的大学又有什么用？”
她不回话，轻浅的鼻息轻轻吹在他脖颈上。
麦穗本来就在生病，刚刚又闹了那么一场，消耗了太多能量。
前一秒还在跟他说话，下一秒便睡着了。
见她没了动静，他侧头看了看她。
只见她趴在他肩头闭着眼睛，小脸苍白，微微张着嘴。
睡得很沉。
唐随默默的叹了口气，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
每年一进入十二月，学校里少男少女们的心就躁动不安起来。
原因无他，这个月份表达爱意的节日特别多。
平安夜、圣诞节、万圣节。
但凡只要是个节日，就有了送礼物和制造浪漫的借口。
若是往年，麦穗定会多少关注一下，准备个小礼物什么的。
可今年，她真的很忙。
光是对付每天的大考小考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实在是无暇关注。
晚上两个人一起放学，唐随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给她。
麦穗愣了一下，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唐随微红的脸。
想起去年的事儿，忍不住笑了笑，歪着头带着几分戏虐的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可开始中了商家的套路了？”
“还不是你迷信，非说什么平安夜一定要吃苹果才能健健康康？”
他瞥了她一眼，神情冷冷，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她笑：“去年的谎话，到现在你都还信啊？你可真够傻的。”
“赶紧吃，哪儿那么多话。”他黑着脸催促，
“许过愿了么？”
“没有！”他不耐烦的她手里的苹果抢过来，拆开。
“张嘴，咬！快点儿吃！”
他神色凝肃，粗鲁的将苹果怼在她脸上，磕到了她的牙。
麦穗额头黑线飘飘。
这货哪里是在喂苹果，根本就是在逼她吃毒药！
*****
第二天上学，麦穗发现彭超的鼻子紫了。
自从麦穗和沐亦白分手，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异常尴尬。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沐亦白找了老师，突然给她调了一次座位，彭超就荣升为麦穗的同桌了。
“呦，挂彩了？你这是被谁揍的？”麦穗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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