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门在李安年跟前关上，李安年开始为门外几位猛男的命运默哀。
“怎么了这是？”周欣茜探头探脑地问，“他好像脾气很大？”
李安年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刚才我疯狂使眼色让你别说啊。”
“为什么不能说？”周欣茜一脸无辜。
李安年嘴角抽了抽，回头就往自己屋里走，经过迷茫的周欣茜跟前问了句：“话说，你最近在这儿不能上班，没考虑过找点别的……兼职什么的吗？”
“那你这是嫌我白吃白喝了吗？”周欣茜一脸委屈反问。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找工作的门路。”
“啊，难道你也要去店里？恕我直言，你这样的……”
“敢说出来我就弄死你。”
“……”
“算了，当我没问。“
“你想换工作？”周欣茜伸头又问。
“资本主义没人性~”李安年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进了屋，其实她心里一紧有了计较。
等了二十分钟，哪吒阴着个脸回来了，李安年正窝在沙发上撸猫，看到哪吒脸色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
“走吧？”哪吒站在门口催，李安年赶紧把阿呆扔一边把手机塞到口袋里跟了上去。走出走廊关上防盗门之后，李安年下意识地上下看了几回，哪吒在前头幽幽开腔：“别看了，他们不现身，你是看不到的。”
“……好吧。”李安年忐忑地堆着笑说，“那件事……真的很严重吗？”
“差点出人命了，还不严重？？”哪吒立马拔高音量反问，“这可是界管局业务水平的底线！”
“呃……你是说，人命吗？”
“你们打小看的神话电视剧里天庭不都打着旗号维护三界秩序吗？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真的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一般这种电视剧里天庭就是反派大本营，都是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哪吒冷笑一声，没有答话。李安年还以为自己说的太直接把他惹怒了，赶紧走上前陪着笑说：“当然了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
“猴哥不是全民偶像吗？”哪吒扭头瞥了她一眼说，“为什么孙悟空这样受欢迎，到底需要一个靶子作为反面典型来接受打击和批判，这个靶子是谁，天庭啊。表面仁义道德，实则肮脏龌龊反人类，那些个妖魔鬼怪大半都与天庭神仙有关，阴谋论可从没少过。”
“这……这咱们这些个凡人，也没法知晓天庭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其实也没什么好神秘的，本质上运作起来与凡间政府机构大同小异，只不过凡人没法理解神仙各个都收到因果律的束缚，本领越大束缚越大，因此伤天害理的事神仙是不能做的，只不过单就‘伤天害理’这个词，凡人跟神明的理解也是大相径庭，所以……算了，你当我瞎发牢骚，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哪吒说着加快脚步闷头赶路，李安年真想给自己来一嘴巴子，为什么非要多嘴呢？
接下来的路途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来到快递寄放驿站后李安年跟负责人比划着解释一通，对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要拿一张床。
“那个箱子很大啊，”大妈瞪圆眼说，“你一个人肯定拿不动吧，叫男的来帮忙吧。”
“叫了呀，”李安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哪吒说，“就他。”
“他？他不行吧？”大妈上下打量哪吒一眼表示了质疑。
眼看哪吒又要不耐烦了，李安年赶紧又说：“他可以的，你就帮我找出来吧行不？”
大妈转身伸手一指说：“喏，靠墙角那个就是，长长的圆筒状那个。”
“……很重吗？”
看着也不像很重的样子啊，比她想的体积要小呢。
“重！”
哪吒没那闲心听废话了，他径直走过大妈跟前走向货物，双手抓住提起来往肩上一扛，转头就径直从驿站后门走出去了，李安年赶紧拦住要叫人的大妈，举起手机说：“我扫我扫，别急。”
“你弟弟力气好大哟，”大妈一边看李安年扫码一边感慨，“他才多大呀？上初中吧？”
李安年只得含混应着是是是，扫完取件码后李安年也从后门跑出去，很快追上前方大步流星走路的哪吒。鼓起勇气扬起笑脸问：“哪吒，到底谁惹你了，那些猛男不是已经被你教训过了吗？还这么大火气呢，真是我管不住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跟你没关系。”哪吒干脆否认，“别问了，就当我只是发发脾气，发完拉倒。”
李安年决定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快步跟上哪吒笑嘻嘻地问：“说起来，你跟孙悟空后来还有没有打过架？赢了吗？”
“你是不是撒，”哪吒皱着眉回头问他，“要打他我得先给自己来个降维打击。其实也不必，书里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
“……我忘了……”
“……那就再回去看！别问我！”
哪吒这小脾气还真是说上来就上来，李安年笑嘻嘻地凑上去又问：“你的意思是，孙悟空根本不存在？”
“我当年也跟你一样，《西游记》刚问世的时候，特别想会会这个孙悟空，结果找遍大江南北，碧落黄泉，四处打听，也没找着，倒是又把无支祁给抓出来打了一顿，他也不知道这个美猴王在哪，要是你能找着，务必告诉我一声，这大概能算几千年里最刺激的挑战了。”
“……无支祁是啥？”
“自己百度去！”
“哎呀你就告诉我呗，我相信你能在三言两语内解释清楚。”
“无支祁就是………无支祁就是水猴子！《山海经》里记得明明白白，大闹淮河，兴风作浪，被大禹给锤了就老实了。仔细一想，他的出生地还真叫花果山，自封淮河河神，水里还有他的龙……不是，猴宫，你要是有兴趣，我也不是不能带你去瞧瞧。”
“瞧瞧花果山？？”
“这个……那就得文无支祁他本人……不是，本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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