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森手心的魔眼只给很少几个人看过，他们都保密了，在场的人知道眼睛这事的正好都在铁船上，木船上没人知道。
“苏，现在只有咱们仨，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里森问道。
“你用过寒神的力量？”苏反问。
克里森点点头，说道，“我……被迫的。”
“难怪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苏笑笑。
笃尔那边乱七八糟的祈祷马上就停了。
“那些接受寒神的力量的人都是自愿呢。我第一次听说有被迫的人。先去里斯吧，不过，寒神的东西，只能它自己拿走。你不用对任何红袍僧或者红袍女巫的仪式抱有希望。”
克里森像傻掉了一样点点头。
苏噗嗤一下笑了，说道，“我忘记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相信哪种驱魔仪式呢？如果大祭司召唤的来红神的话，你可以问问他老人家，其他人的话，你不要全信，包括我。”
从克里森的经历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笃尔不愿再做电灯泡，默默的进到铁船船舱中查看。
“哦对了，昨晚没睡好，有个东西一直硌着我。”苏说着把一个钱袋子丢给克里森，“是你们的金子。”
嘿，这倒好，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敢去苏那里找。而这个床垫，是克里森亲自从房间给她搬过去的。
“这个……这个就送给你好啦，你毕竟刚救过我啊！”克里森说道。
“我要钱没用。”克里森递出去的手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回来了，而苏根本没动。
“……”被连续暴击，克里森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甚至有点想吃烤鸡。
“少爷！你来看看卧槽这是啥！！！”船舱里突然传来笃尔杀猪般的惨叫。
尴尬的气氛总算被打破了，甲板上的两人迅速奔入船舱。
只见不大的船舱里有一半面积都堆着酒桶，剩下一半面积里，最显眼的就是一个木头架子和草席包裹着的大东西。
笃尔进入船舱后，第一眼看见的也是这个东西，他怕自己削铁如泥的黑弯刀把里头的宝贝砍坏了，随手捡了把斧子来拆包装。
刚拆一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个黑石头做的巨型不可描述之物，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拆到一半才发现，这好像是个鱿鱼头。
把木头架子全拆掉露出这个物件的整体之后，笃尔也震惊于面前的东西了。他虽然不识字，但是全世界的每一个水手都是故事大王，眼前是个他听过的故事。
他赶紧喊来了克里森和苏，声音和手指都因为兴奋而颤抖了，他指着那东西说道，“少爷，这是……海石之位啊！”
克里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眼前的东西他不得不信。
这是一把古老的王座，由一种质地坚硬细腻的黑石制成，椅背被雕刻成大鱿鱼的样子，触须缠绕成为扶手。
克里森和笃尔刚在龙石岛上见过这种黑石。它是瓦雷利亚古国常用的建筑材料。不过世界上还有一种比瓦雷利亚的制品更加古老的黑石。没人知道这种黑石来自哪里，但是世界的角角落落里却总有它的存在。
海石之位就是如此，第一个先民登上铁群岛的时候，它就矗立在海边。
它的存在给了先民们极大的震撼，可以说淹神信仰就是在这把王座的影响下诞生的。
“这个……瓦雷利亚的黑石是干燥的，真正的海石之位，石头是有油性的。”说着克里森摘下手套，用生长着魔眼的右手摸了一下海石之位。
是一种细腻的润泽。
为了确认那不是包浆，克里森绕到横放的王座的底座处。王座贴地的那面，黑石同样的油性的，和它的每个部分都一样。
“这是真的……”克里森感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三人眼前的就是真的，来自铁群岛烟海的海石之位。
这说明，这艘铁船是从末日浩劫后的铁群岛烟海回来的。
虽然百余年前就有一伙铁民自称深入铁烟海去十塔城抢回了一套记载铁群岛历史的《铁种史》，但是从书的品相来看，除了铁民以外的人们更相信那只是从什么地方抢来的抄本。
毕竟要是真的有人能从烟海活着回来的话，他就不可能只带回来一套书。
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面前的海石之位，在铁群岛沉没前属于派克城的葛雷乔伊家族，“百船出走”的时候并没有人说服葛雷乔伊家族族长把它带走。
世界上从来没有明确记载有人完好无损的从烟海里出来。无论瓦雷利亚烟海还是铁群岛烟海。
有些在风暴中误入烟海的人，被找到后也是精神失常或者罹患灰鳞病奄奄一息的样子。
可是刚刚对过线的这些铁民，明显不是这样的啊。虽然那个腰上长魔眼的家伙更特么离谱。
一瞬间，克里森甚至有点同情他们，他们披荆斩棘的从烟海里拿回了他们信仰里最至高无上的海石王座，甚至不惜祈求到寒神的力量，终于拿到宝物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却在家门口被克里森这伙人反杀了。
但是这不代表着克里森敬佩他们。
这尼玛也太莽了，你会怀里揣着一个能换一吨金子的东方瓷碗跟别人摔跤吗。
铁民就会。
他们就敢船上拉着他们的至高圣物还要抢劫。
那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笃尔，去把这艘船上的鱿鱼旗子全烧了。这条船咱们得留下。”克里森说到。
他懊悔刚才放任笃尔屠杀了，应该留个活口，哪怕大刑伺候也要让他把这些事说出来啊。
现在只能靠航海日志什么的推断发生的情况了。无头人跳下来的时候克里森还盘算，把这船上值钱的搬走剩下的沉水底算了。
现在不行了，这艘船本身是克里森了解烟海的秘密的唯一渠道了。
他隐隐觉得这整件事都和寒神有这莫大的关系，无论是铁民，黑石王座，甚至是末日浩劫和烟海。
可是现在更大的问题是，眼前这个黑石头王座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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