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说完，他还假模假样的叫了一声：“奶奶。”
我看着爷爷的脸，懒得看他一眼，“这里是医院，你小点声。不然，滚出去！”
郑慕南被我咽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看出他脸上的尴尬，小声地说我，“你们吵架了？吵架了也别和慕南这样说话呀。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和和气气的，以后才好过日子。你看慕南急得，你来的时候，没告诉他？”
“奶奶，”郑慕南觍着脸叫了奶奶一声，才对我说道：“珊珊，你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呢？就算我再忙，也要出些力才行，奶奶把你养大，也不容易。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是奶奶的孙女婿，怎么能不出力呢？对不对？”
我瞪着他，磨牙磨得咯咯响！
他知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我要离婚的话。
郑慕南装作看其他的地方，不敢看我的眼睛。但是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天助我也”四个字！
“珊珊，你别生气。现在你不能生气。”郑慕南虚情假意的说道：“你现在身子虚，我怕你抗不住。”
奶奶也比较认同，“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怎么能这样乱来呢？”
面对奶奶真切的关怀，我心里微微发堵。
“医院不干净，小心传染点什么毛病，给孩子带到胎里去。你爷爷这里也没什么事，刚刚打了止疼针，他折腾的有点睡了，刚睡着，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奶奶心疼地劝我，“这里有你姑姑在，既然慕南来了，你快跟他回去吧。”
郑慕南也露出好老公的恶心模样对我说道：“你要是想来，我随时开车带你来，更舒服一些。毕竟你刚流产……”
“流产？”奶奶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流产”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半晌，她死死地攥紧我的胳膊，“珊珊，流产？怎么回事？”
奶奶捧起我的脸，此时仔细看来，才从我的脸色上发现问题。她捂着胸口，紧闭起双眼。
我站起来，扶住摇晃中的奶奶，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连忙倒水，给她喝下。
半晌她才缓过气来，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好好的怎么会流产呢！”
郑慕南看了我一会儿，才惊讶道：“你还没告诉奶奶啊！”
曾经，我只以为他情商低，此时才正直感觉到，他是没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对什么事都需要我说，他才会察觉到。
我没阻止，只是因为我说不出口。
“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椅子上了。”我没哭，只是心在滴血，“奶奶，我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你别急坏了身体。”
奶奶抹抹眼睛，心疼我道：“不在家好好坐小月子，出来干什么。”
“我都已经休息了两个星期了，没事的。”我努力地装作不在意，平静地劝慰着奶奶。
“你是该多休息，这才从……”
郑慕南下面的话，被我一脚踢回去。
那一脚，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腿骨上。我转过头看郑慕南，刚好看到他脸上怨毒的目光，来不及收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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