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听你的胸腔。”
牧翰逸拿出听筒，在镜头下一步步靠近伊苏。
“需要我把衣服解开吧？”
伊苏主动解开胸前的衣扣，露出精健的胸肌，虽然是男人却白皙透嫩，长久以来生病的皮肤在镜头中却是诱惑得很。
冰凉的听筒落在伊苏胸口。
牧翰逸假装认真的在听诊，却是全神贯注都在观察着伊苏一举一动。
他没动。
他居然乖乖的让他检查。
牧翰逸只能收了听筒，一本正经的跟他讲：“你没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根本看不出来我已经病入膏肓，只有夜医生才能看得出来，她才能理解我的感受，才能治得好我。”
伊苏一颗颗扣上扣子，眼底满是黯然透着死气：“或者我没有福分能成为夜医生的病人，或者我根本就不该活着，我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被人厌弃的垃圾。”
“你可是影帝。”
牧翰逸都忍不住安慰他，夜离歌确实说过，脑瘤会导致他的情绪失控，而且有抑郁症的倾向，这确实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影帝又怎么样？”
“你以为那些女的喜欢我是喜欢我这个人吗？”
“不是。”
“她们才不会喜欢我这个垃圾，她们喜欢的只是故事中的主角。”
伊苏深吸了口气，眼圈已经红了。
墨蝶依不知不觉中，眼圈也跟着泛红，可不，她喜欢伊苏也是喜欢他在电影里的角色，现在一见他这么浪荡立马就恶心讨厌。
“算了，你不懂的，你走吧。”
伊苏摆了摆手。
牧翰逸为难的迟疑了下，还是默默的离开病房，根本没察觉到背过身躲过镜头范围的伊苏，露出狡诈的笑容。
“大小姐，我失败了。”
牧翰逸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脸苦逼：“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就在之前他还恐吓要骚扰我来着，现在居然不了。”
“我都看着了。”
墨蝶依盯着屏幕，屏幕中的伊苏趴在被窝里，从抖动的肩膀看，他似乎在哭。
影帝啊。
伊大影帝居然躲在被窝里悲悲戚戚的流眼泪。
“诶，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墨蝶依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残忍。
“他是有病啊，我亲眼看着夜医生给他做手术，切了脑瘤，然后还清了不少的淤血，这次夜医生不也是说他可能还有淤血未除，所以才会导致这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吗？”
牧翰逸相信夜离歌的判断。
墨蝶依也信，不过哪有人生病了就是专门想要发骚做小三。
“你真的很没用。”
“垃圾。”
“你个废人，你居然连控制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怪不得你会恶心人。”
屏幕中，伊苏突然自己骂自己，他掀开被子坐起身，两眼死灰的看着窗外，在自言自语：“像你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
“他想寻死？”
墨蝶依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屏幕。
屏幕中。
伊苏正在一步步走向通往阳台的那扇门。
“不好。”
牧翰逸转身就往门外冲，墨蝶依也跟紧跟上，这时候她已经没脑子去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知道如果伊苏跳楼那绝对是她背锅。
“砰！”
病房的门被牧翰逸一下推开，伊苏已经来到了阳台，正做出往上爬的动作。
“夜医生正在过来。”
牧翰逸冲口而出。
“他骗你的，其实我嫂子没有说不来，她回来的途中呐。”
墨蝶依气喘吁吁的赶到，话都说不利索。
伊苏背靠着阳台望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那双桃花眼没了往日的生气有的只是死灰，仿佛没有希望的鱼正在垂死挣扎中。
“你别这样嘛。”
墨蝶依超内疚，人家只是生病，像嫂子说的那样给他点时间不好么，非要不相信他，非要逼得这么紧，让人家都想死了。
“没用的。”
“我就是个垃圾，一无是处的贱人。”
“你也希望我死对吧？”
伊苏问的是墨蝶依，这话扎心了，前一刻她是真希望伊苏去死。
“没有。”
墨蝶依摇头：“我是真的真的没这么想过，我对你态度不好，也是因为你对我嫂子太暧昧了你懂吗？那你说咯，如果有个人当着你的面对你嫂子或者对你妈妈这样，你能忍？”
“那确实不能忍。”
牧翰逸说了句公道话。
“是我不对。”
“我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厌恶，我自己也厌恶我自己。”
“夜医生都有丈夫了，我居然还对她有喜欢之情，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简直就是该被人唾弃的渣滓。”
“不不，你只是生病了。”
墨蝶依迟疑着缓步上前，陪着小心：“我知道你只是生病了。”
“可我是真的喜欢夜医生，我不正常，我……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说我喜欢夜医生，我看到她我就不自觉的双眼发亮，想要亲近她，甚至都能脑补出我们的未来，会生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叫她妈妈，叫我爸爸。”
伊苏说这话的时候，死灰的眼神中透出光，那是对生的渴望。
“……”
墨蝶依头一扭，好气啊，好想干脆把他从阳台上推下去得了。
“大小姐。”
牧翰逸拉住墨蝶依往后退了几步，小小声：“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刺激他，他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很正常的。”
“正常？”
墨蝶依恨得牙痒痒。
“真的正常，他控制不住的时候，还对我动手动脚……”
牧翰逸心酸啊，被揩油的他跟谁诉苦去？
“夜医生救了我，我却竟然还想着破坏她的家庭，还想要她离婚跟我好，嫁给我，我简直就是个垃圾。”
“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配活着。”
伊苏转身往阳台上爬，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头一转，伊苏都要爬到阳台上了。
“喂呀。”
墨蝶依脑子一懵直接就冲了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伊苏。
“放开我。”
“不放。”
“你先下来。”
“对啊，听大小姐的，你先下来。”
牧翰逸也冲过去帮忙，两个人费劲的巴拉着伊苏，硬是把他扯进病房里。
“你不能死。”
墨蝶依砰的一声把通往阳台的门给关上，不行，这扇门一会就让人过来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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