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不怎么舒坦，顾紫漪单方面这么觉得。洛涟倒是感觉很不错，他都好多年没和顾紫漪这么面对面吃一顿饭了。
从分手后算起……五年多了，都快要到第六个年头了。
顾紫漪的脸上早就没了那会儿的青涩，毕竟也工作这么久了。不如当年不知世事那会儿单纯好骗。
这样的顾紫漪……好……也不好。
洛涟知道顾紫漪不会一直不变，毕竟过了这么久。他的女孩儿迟早也会长大，但是比他想象中变化的更多一些。
正餐吃完，服务生端上了布丁。
顾紫漪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块送进嘴里。味道很不错……看来这家店以后可以经常来光顾。
又吃了几口，她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时间也不早了。整个用餐期间洛涟始终是看着她的，顾紫漪又不是傻，只不过没有搭理洛涟。
她放下小勺子，“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公司了。谢谢你的这顿午餐。”
“客气。”洛涟含笑。“我送你回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就可以。我想洛先生接下来也还有其他的工作。”顾紫漪笑着婉拒。
“我开车带你出来，自然还是要送你回去的。”他当然不会错过每一次和顾紫漪独处的时间。
顾紫漪脑袋里想着怎么拒绝，好巧不巧，洛涟的手机响了。
洛涟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洛明生。
洛涟的面色沉了沉，他接起电话：“喂，爸。”
“过会儿公司高层要开集体会议，你也来参加吧，正好跟大家介绍一下你。”
洛涟看了一眼顾紫漪，有些……犹豫。
顾紫漪虽然不知道洛涟的电话内容，倒是能猜到应该是他有其他的事情。顾紫漪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提着包立刻走人。
洛涟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
“洛涟？”
洛涟回过神，“我马上回公司。”
顾紫漪叫了辆车回公司，回去的路上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她和洛涟待在一起还是会很不适应，每分每秒都在浪费。
她对洛涟是什么感情……喜欢？已经没有了。怨恨？也谈不上。
对于这段往事，她就觉得自己傻。
但是你要让她和洛涟当朋友，那大概是拿把刀逼着她也办不到的。她比较喜欢干净的世界，不希望过往的三位前男友出现在她生活中。每一位都让她心里恶心。
顾紫漪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辈子过得顺遂，是不是老天爷没收了她的桃花运啊？姻缘线不太好啊，遇见的各个都是渣。
自己今年也27岁了，按照顾城说的，她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毕竟了解彼此、观察彼此、适应双方家庭环境的确很需要时间的。可是她也没什么机会认识异性啊。
顾紫漪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一下。正好也到了目的地，她从车上下来。
她坐电梯上楼，电梯一打开，徐阮阮和向深两双眼睛都看过来。
顾紫漪：“……”
“小顾总，午餐好吃吗？”徐阮阮笑眯眯问。
向深虽然没说话，耳朵却是支棱着的。
“好吃，那家餐厅不错，下次有机会咱们三个也去吃。”顾紫漪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她前脚刚进来，后脚徐阮阮就蹭进来。“小顾总，明盛的项目你怎么打算？”
顾紫漪从桌上找出明盛的项目企划案，“开会研讨一下吧，这个主意我拿不定。”
徐阮阮问：“真开会啊？”
“你当我随便说说？”如果在顾氏已开发的项目上进行合作，这个主意顾紫漪可以拿得定，说了算。但是在未开发的项目上，顾紫漪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盖棺定论。
她只是暂代，不是她就是。
这个公司不是她的。
在顾城没有身体康复之前，她最好的状态就是维稳。不要有任何试图证明自己的想法，也不要冒险去投入大量资金。后果……她不见得能付得起。
徐阮阮：“那……”
顾紫漪视线落在文件上，“通知该通知的人，余子道和邱泽霖，务必要在。”
“明白。”徐阮阮点头。
——
洛涟已经喝了很多酒了，生意人这种场合最多，敬酒喝酒，听着些场面话，还有顶着一张笑脸。
洛明生喝的比他更多。
洛明生把洛涟的身份介绍给明盛所有的高层，未来还会带着洛涟见更多合作伙伴。
“洛少真的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洛总的儿子啊。”
“相信未来洛少也能带明盛更进一步的。”
“所谓虎父无犬子。”
“洛少真的很优秀啊。”
……
洛涟握着酒杯，唇角的笑没消失过。他微微垂着眸眸子，看这群人对他接二连三的夸赞，对着洛明生拍马屁。
无所谓，他听烦了。
喝了不少酒，可是这会儿并没有醉意上头。他的眼睛里特别清醒澄明。
“洛少，敬你一杯。”
他抬起眼，一瞬间清醒不再，倒像是已经意识浑噩的人了。“喝。”他举起杯，仰头一饮而尽。
“洛少好酒量！”
“真是好酒量啊！”
……
洛明生抬手拍了拍洛涟的后背，“小子挺厉害的，比我还能喝。”
洛明生也喝了不少，这会儿整张脸都红了，眼睛里也有了红血丝。
洛涟看着他，笑：“虎父无犬子啊。”谁知道他这句话，究竟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呢。
洛明生被这句话取悦到了，哈哈大笑。
酒局持续了许久，洛涟扶着洛明生出门。两个人上了洛家的车，司机早已等候多时了。
反正都是回洛家，坐一辆车就可以了。
洛明生睡着了，在车上打着呼噜。
洛涟靠在车座上，身体放松着，也许他像个木偶，没了提着的那条线。他的眼睛半睁着。此刻是一种睥睨的姿态。他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大城市那么繁华，空的只是他的心。
路边一闪而过的是谁家灯火，谁和谁相互搀扶，哪对情侣在你侬我侬，哪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
人间可真好啊，五光十色，处处繁华。
令他艳羡不已……
半睁着的眼睛阖上了，他也觉得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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